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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真的有海

三天還沒回來。

軍隊在湖邊玩了兩日,開始幹正事,派出人手在周圍尋找番民,問詢周圍的情況,得知海北這片,這裡在明初是罕東衛最東端的百戶所。

弘治以後,土魯番日益強大,罕東衛、安定衛的土官不能遏制,到嘉靖年間土默特部入據青海,明軍防線收縮,這裡的土官也上表朝廷,內遷甘州了。

再往後,這裡就是漠南漠北進藏蒙古人的第一站。

到青海來,隨著與蒙古人、西番百姓的交往越來越多,讓劉承宗對草原上的大勢瞭解的越來越多。

比如九邊以北的環境正在慢慢發生變化。

在元代更早的時期、或者明初期中期,中原王朝與北方打仗,北方歷來是有一條撤退路線。

往漠南的北方、西北跑,這是逃離中原王朝軍隊追擊的絕佳路線,跨過捕魚兒海,北方是漢軍難以抵達的地方。

可是在如今,劉承宗發現,蒙古人再也不會往西北跑了,反而只能往青海跑。

這種不正常的事,在劉承宗的時代似乎成了必然。

漠南的右翼土默特會往青海跑,漠北的喀爾喀也會往青海跑。

那是什麼讓他們不能再往西北跑了?

答案呼之欲出,蒙古人曾經的忠實部下、欽察汗國在全俄的包稅人,斡魯思派出的哥薩克。

青海湖畔的營帳裡,坐在駝絨大毯上的劉承宗不禁搖頭苦笑,他發現因為另一份記憶的存在,讓他看待事情的觀點非常奇怪。

他連全青海的統治者都還差得遠,可是在一些事情上,卻總會以下一代中原帝國統治者的角度來看待一些事。

許多事情在他眼中是積重難返的必然,也有許多事情是偶然,只不過那些偶然也有幾乎必然的結果——他的願望是順應那些必然,對偶然防患未然。

比如大明滅亡與後金稱雄是必然,但後金奪取天下是偶然;蒙古衰弱與俄國東侵是必然,但俄國成為新的北方邊患是偶然。

等到第七天,他的馬隊已經在海北找到可耕種的土地,並且開始丈量田畝,探路的塘兵還沒回來。

劉承宗開始懷疑,他派出探路的百餘塘兵是不是叫人打死了。

直到第十六天,風塵僕僕的塘兵才從海東繞回來,人們衣冠不整、大多少了點隨身攜帶的東西。

他們沿湖跑了近八百里。

在海西河口,跟西番寨子打了一架。

那個寨子有七百多口人,在此之前依附於古如黃臺吉,誤以為他們是拉尊派來搶劫的人馬,雙方言語不通,就打了起來。

雙方沒有列陣也沒有近身交戰,那邊有很多輕弓,雙方互射幾陣,首領被流矢所傷,不敵塘騎,就潰回寨子了。

兩支塘騎隊無人陣亡,不過有名寧夏塘騎被投石砸在鼻樑上,流了不少鼻血,回來鼻子還腫著呢。

一不小心,獅子軍匪號加一,多了個歪樑子。

塘騎沒跟河口寨子多計較,當天打完繼續上路,跑到海南算了算,這湖比預計要大許多,恐怕他們攜帶的十二日兵糧不夠用,就花了一天找西番村子。

沒找到西番村子,卻找到個男人都去當兵打仗的蒙古小部落,部落的婦人們馳馬揚弓,本想拼死抵抗。

後來發現他們沒有想打仗的意思,就用二十三頭羊,換了兩具馬鞍、三張毛毯和一把解腕刀。

在海東,他們又在南北二十里的沙漠裡耽擱一日。

這才終於完成十六日一刻不停的環湖之旅。

青海湖的大小不但超過了塘騎們的想象,也遠超劉承宗的想象。

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匠人數目嚴重不足,回去就得再給楊鼎瑞肩上派個任務,從東邊招募匠人。

而且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