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等待的他,扣錯了的紐扣。
還有展灝酒店外那唯美的電梯……
那是他在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告訴我:儘管我們有過悲傷的回憶,思念還在繼續。他依舊在想著我,等著我,等我踏上那為我一個人準備的電梯,回到他身邊……
他不是一個喜歡口口聲聲用“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挽留女人的男人,但他做的一切都在清楚地表達著這三個字。
我回來了,不但在電梯前停住腳步,還在跟他一度纏綿後提出離婚,更殘忍的是,讓他看見我和別的男人在電梯裡公然接吻……
電梯外,他握著我的手那一緊一鬆就是在告訴我,他愛我,所以他願意尊重我的選擇。
我差一點就抱住他,告訴他:只要你還愛我,我們再開始一次!
也許這一次會有個好結局,至少不會比前兩次更難熬!
腳上的刺痛喚回我瀕臨坍塌的心防。
我想起剛出國的時候,好多次夜深人靜時都剋制不住對他的想念,甚至決定腳傷一旦治好,我就回國找他。
腳傷治好那天,我的主治醫生跟我說過:你的腳能正常走路,不代表傷已經痊癒……任何一點微弱的刺激都會讓它復發,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所以你時刻都要記得:你的腳有著無法治癒的骨傷!
兩年來,我從未忘記:我們的感情存在無法治癒的骨傷。
我們二次錯過幸福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算我現在能義無反顧回到他身邊,我也不能保證十年後,二十年後,我不會因為某種特殊的刺激再在他心口舉起槍。
我更不能保證,他不會因為某種誤會,懷疑我在他身邊的目的。
我的仇恨和他的多疑,註定了我們的愛情充滿矛盾和猜忌,試多少次都是個悲劇收場。
凝滯的氣氛中,司機似乎有意開啟音樂,替我們舒緩一下情緒。
CD因為長時間的磨損音質模糊,不時還會發出尖銳的劃碟聲……
每一聲刺耳的劃碟聲都像在划著我的心,尖銳地割開癒合的傷疤。我偷偷揉揉心口,抬眼看向微微蹙眉的他。
我聽一會兒就受不了,也不知他聽過多少遍。
如果當初我知道自己留給他的這張CD,是一把尖銳的刀,每天在他將要癒合的傷口上劃上幾遍,我一定不會這麼做。
我看著他,心緒又一次被他蠱惑。
假如骨傷都能治好,愛能不能再讓我們再碰觸一次,我若拋開仇恨,他能不能放下多疑,重新開始一次……
“我們……”我正想和他好好談談,看似很遠的地方,轉眼間就到了。
車停在當初結婚曾走進的大門前,他毫不猶豫開門下車,我任性向後蹭蹭:“我腳疼,我……”
他沒懂我的意思,伸手把我抱出車廂。
靠在他安全的懷裡,我緊緊摟住他的手臂,我很想說:“我不想離婚了。”
可是昨天晚上提出離婚的是我,現在哪有臉說不想離婚。
真是的,昨天他要對我這麼溫柔,我至於賭氣說離婚嘛!
走進離婚處,工作人員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她看見韓濯晨抱著我進去,有點茫然,特意強調一句:“這裡是辦離婚手續的。”
“知道。”他說完,輕輕將我放在桌前面的椅子上,扯扯風衣袖子上的褶皺,坐下。
“感情破裂嗎?”工作人員問得很公式化,估計每一對都是這麼問的。
我們看看彼此,沉默。
這種狀況算不算感情破裂?
“性格不合嗎?”
我堅定地搖頭,雖然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性格好像挺合適的。
工作人員又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