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起:“你個外族人,怎麼這麼清楚嶽南的情況?”
“你來嶽南到底是幹什麼的?”
此話將眾人注意力從家國大事中抽離,目光落到程楠身上,眼神探究。
這人談吐不俗,一看就是精通文墨,熟悉大晟事物的。
如今兩國關係緊張,一個侃侃而談的荻族人,很難不讓人懷疑。
黃豫章相信自己的直覺,儘管他也懷疑過,但剛剛的一席話,讓他相信眼前的人。
他心胸坦蕩,光明磊落,怎麼會是奸細?
“大晟和北地的戰爭,是國家之間事情,不能殃及個人。”
“況且兩國在北方作戰,這裡是遠離戰場的東南一隅,又不是軍事要地。”
“烏兄是來做生意的,大家不要妄自揣測。”
程楠投去感激的目光,黃豫章願意相信僅有一面之緣的人。
這份膽量和心胸,非常人能比。
此話一出,眾人收回打量的神色,黃御史都發話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只有孫友龍氣的牙根直癢癢,這人實在可恨,在黃豫章面前揭孫家的短。
不將他扳倒難解心頭之恨,於是道:“黃大人,對您我們深信不疑,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大人莫要被矇蔽了。”
“依草民愚見,應上報冼縣令,好好查一查他,看看到底是不是經商的?”
“一介商賈而已,怎麼能這麼瞭解大晟政令?”
他眼神陰狠,憑他和冼縣令的關係,沒有問題,也能製造出問題。
裴家那麼厲害,還不是被他扳倒,被迫流放了。
一個小小的荻族人,野蠻少教之人,在嶽南地界還能反了天了?
眾人看向程楠的神色多了幾分同情,被孫友龍記恨上,實在太慘了。
程楠回到嶽南儘量低調,如今他人脈和財力不足,更不想連累裴家。
但這次品香會,是賣出香品的絕佳機會。
面對孫友龍囂張跋扈的氣焰,實在不吐不快。
與其憋屈著委曲求全,不如痛痛快快的幹一場。
不破不立,說不定能夠開拓出市場,闖出一片天地。
淡然道:“烏某是荻族人不假,但絕不是奸細。”
“商人就是沒知識,不懂政令,滿身銅臭味兒,像你一樣嗎?”
這是什麼刻板印象,古有儒商子貢,現有裴家族長裴朝歌,哪一個不是有文化有遠見的?
孫友龍氣的跳腳,程楠再次說到他的痛處,臉紅脖子粗的想要理論,卻被程楠搶先。
“孫老闆平日裡少逛窯子喝酒,只有明白天下大勢,看得長遠,生意才能做的久遠。”
孫友龍氣的七竅生煙,肥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怒不可遏,高聲道:“來人,去請冼縣令,就說孫某發現了敵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