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恍然大悟,對呀!怎麼會忘了,他們可是一家人呀!“太好了!”她忘情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那也就是說,我可以盡情的學了。”
“正是!”他柔柔地望著她,心想姐姐真是幸運,能收到如此好學的徒弟。“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點歇著吧!”
“嗯!”她拄著杖慢慢走回床邊。“啊!等等!這是你的房間,那——今晚你睡哪呢?”
“不用擔心,這裡是我家,房間多得很,處處都可以睡。”
見她上了床,他忙別過目光。“那我先出去了,明兒見。”
“明兒見……啊!等等!”
荻柏肩膀微垮,當下他決定,以後要叫她“啊!等等!”小丫頭。
怎麼有那麼多問題?
轉過身子。“還有什麼事嗎?”一臉很忍耐地問道。
“有!很重要的!我差點忘了。”語畢,她手伸向衣服的鈕釦。
荻柏見她動手解開衣服時,差點沒血液逆流、瞪突了眼。“你……你在幹麼?”他驚駭地低叫道。
她愣了一下。“沒幹麼呀,我只是要拿個東西給……啊!等等!你為什麼還不轉過身子?”她立刻緊緊抓住已鬆開的衣領。
再一次,湧起想敲她腦袋瓜的衝動,忍住氣,慢慢地轉過身子。“……請……繼續。”話從他牙縫裡擠出來。
“嗯……”一陣悉卒聲從他身後響起,荻柏試著不讓自已胡思亂想,心裡是這樣,可身體卻不配合,駭然發現,這是他自成年以來,對一個女子產生了反應。
怎麼可能?他垂首瞠目瞪著那明顯的證據。
老實說,他一向以擁有超強的自制為傲,身為官家坊的主子,天天與一大群年輕嬌美的女子共事,說不注意、不受影響是騙人的——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子,但基於自尊及身為主子的擔當,他從未與旗下女子發生過異樣的情感,儘管有很多女子愛慕他,可他總刻意視若無睹,恪遵坊主職責,因為官家坊坊主傳女不傳男有其深意在,外婆為他壞了規矩,他又怎能胡作非為,傷了外婆的心?
因此自他十四歲掌管官家坊,他便壓抑住自己對女性的感情,不動心亦不動情,久了,也自然成習慣,所以到了成婚之期,反而興趣缺缺。
可沒想到今日居然……天呀!
“好了,你可以轉身了。”身後傳來嬌呼。
要命!他閉了閉眼睛,連深吸好幾口氣,用盡意志讓自己平復下來,僵硬地轉過身子,一看,除了她衣領上的鈕釦尚未完全結好,並無其它異樣,至少,不像他方才在腦中所想的,鬆了一口氣,卻又有種莫名的失落。
嘖!在想什麼呢?肯定是受了王棋的不良影響,滿腦子不正經。
“咯!”她遞給他一紙方巾。
他伸手接了過來。“這是?”
“這是師父交代的,說只要一見到你們,就立刻把這個交給你們……一路上,我好怕將它弄掉了,片刻都不敢離身,剛剛太混亂了,所以差點忘了拿給你……這下可好,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將這紙方巾交給了她,她覺得全身的擔子好像都消失不見,好輕鬆。
荻柏慢慢將方巾展開,一股專屬女子的體香立刻撲鼻過來,這才領悟到,為了保住,她一直將它貼身收藏,所以上面沾滿了專屬她的特有體味及溫熱,不禁令他一陣心蕩神搖。
他咬牙忍住想將之拿到鼻前深深嗅聞的舉動,勉定心神,細細看那紙方巾上有何乾坤?
那巾上繡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在尾端則繡了一朵盛開的蘭花,一看到那朵眼熟、世上獨一無二的蘭花時,他鼻頭不禁一酸,大姐……十五年了,總算再次見到了你的蘭,依然那樣嬌豔動人,呼之欲出。
他眨去眼中的溼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