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美佳人胚子是不容置疑!
席前還正熱鬧著,潮生因不擅飲,有些頭昏,便走到廊外舒散一下酒氣。
“水雲榭”立於中海,以水雲奇景聞名,此亭因為雲霞倒映,如立湖水雲霧間而得名。著名的燕京八景之一——“太液秋風”石碑就立於亭中。
天上繁星皓月,湖水瀲灩波光,清風拂來,酒後的燥熱便得以消退幾分。逃席而出,潮生獨自享受西海風光,不自禁心中怡然。
潮生憶起清明時節,闔家同遊太湖,當時正值煙雨迷濛季節,身畔還回蕩著芊茴的輕顰淺笑,而今,卻人事俱非!潮生本因良辰美景而愉悅的心,轉復悵惘。
“程爵爺。”一清冷的聲音驚動了他。
潮生回首端視來者。原來是翰林院編修陸風恆。
潮生朝他微笑頷首。
“陸編修,你也出來透氣兒?”
陸風恆面對著水中月,只覺那鄰鄰流波,使月色如皎的光華恍若虛幻,陸風恆狀似隨意的笑語:
“是啊,裡頭悶得緊,哪及得上外頭夜涼如水的舒適。
“程爵爺年紀雖輕,卻深受朝廷仰仗,官拜織造,封一等子爵,另又為江南名士,文才斐然;兼之有宋玉俊容,玉樹臨風之姿,豈不為許多姑娘芳心暗許的意中人。”
陸風恆說來如話家常,但潮生不禁存疑:這不太對勁,他似乎……話中有話?
潮生連忙抱拳搖首。
“陸兄謬讚了。若論文才,有誰比得過當今的狀元郎呢!子湘不才,不敢當陸兄這般溢美之詞,再說,程某已有妻眷,與風花雪月再沒幹系。”
陸風恆轉而笑問:
“倒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這般幸運?”
潮生聽這陸風恆言語句句都是在吹捧自己,可是,他卻感不到一絲阿諛奉承的味道,有的倒是幾分刺探!
潮生雖懷疑陸風恆動機,皮相上仍是維持一派的儒雅氣度。
“陸兄這話可說錯了,拙前乃是京城名門閨秀,說到底,還是小弟幸運才得以雀屏中選。”
“瞧爵爺所言,尊夫人是哪家的大小姐?”
“拙荊乃是京城陸侍郎的三千金。”
陸風恆沉吟好半晌,才開口道:
“咦?這陸三小姐本不是許婚予前程織造長公子嗎?若在下沒有弄錯,程爵爺好像是行二吧。”
潮生眯起俊眸斜睨陸風恆。這傢伙連大哥的事都一清二楚,那又何必裝假呢?他到底是誰?
面對潮生森寒迫人的逼視,陸風恆猶是神色自若。光憑此點,潮生就能評斷,這陸風恆定非常人!
“拙荊本與家兄有婚姻之約,但後來基於些微因素,反促成我與內人的一段姻緣。”潮生口吻淡漠,隱含提防之意。
“有道是姻緣天定,程爵爺合該得此如花美眷。”陸風恆倒聰明,他察覺潮生話意冷淡,便不再追問。
潮生找碴似的反詰:
“陸已更是開玩笑了,你怎知拙荊美貌?難道你見過?”
陸風恆不惱,反呵呵笑道:
“尊夫人的美貌在京城可是眾所皆知!陸家大小姐是京城第一朵名花,賢名遠播,以美慧見長;三小姐則是秀美絕倫,溫柔婉約。而程爵爺的嬌妻不正是那位陸家三小姐麼。”
潮生皮笑肉不笑的婉謝道:“多謝!”
話才脫口,閃過一個疑問——陸風恆也是姓陸,難道他會與陸培元有點淵源?不會這麼湊巧吧!
潮生存心試他,涼涼的拋了句:
“陸編修亦姓陸,沒請教是否與在下泰山丈人有點關係?”問得開門見山,潮生就是要目睹他的反應。
陸風恆但笑不語,沒表示。
潮生瞧他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