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打火機的響聲。

然後是淡淡的煙糙味。

我操。

駱佳白在心裡罵，嘴上非常順從地說：&ldo;感覺良好。&rdo;

隨即下巴被抹了把，壓在他身上那人粗噶地笑著說：&ldo;不許在心裡罵髒話。&rdo;

流氓。

&ldo;也不許罵我是流氓。&rdo;

這也行？駱佳白錯愕，你大爺？

這次，希爾普沒說話了。駱佳白可以想像，他神情慵懶地吸了口煙，就像坐在他那可笑的帳篷的彈簧床上似的那麼舒坦，駱佳白微微偏頭，只能看見對方擦得亮得閃眼睛的皮鞋，然後，一口煙霧被盡數噴在了臉上，微微蹙眉，他撇開臉。

這時候，只聽見身上的男人用極為淡漠的聲音說：&ldo;昨晚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rdo;

這一次，輪到駱佳白啼笑皆非了。

&ldo;廢話，被人壓著操很光榮？&rdo;他噴出一股粗氣，沒好氣地回答。

第三十六章

見駱佳白答應得那麼慡快，提圖斯又有點不慡了：媽的，和老子做愛有那麼丟人？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樣子，老子技術有那麼爛？狠狠地剜了被壓在地上的少年一眼，看見他滿臉無辜的樣子，頓時覺得更加可恨。

見身上人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駱佳白有些哭笑不得：&ldo;你到底要不要起來，一會要來人了。&rdo;話一剛落，身上就變輕了，顯然是身上那男人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從地上面爬起來，忽然，從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扼住他的下顎‐‐

&ldo;喂！‐‐&rdo;

眼前一黑，駱佳白迷茫地摸了摸，發現眼睛上又被綁上了布條，男人飛快地在他後腦勺的地方打了個靈巧的活結，腦袋後面的頭髮不時被手碰到，有點癢，駱佳白想伸手去抓，卻被身後的人會錯意，粗魯地拍掉他的手，惡聲道：&ldo;別亂動。&rdo;

駱佳白悻悻地收回手。

&ldo;坐。&rdo;簡單粗暴的命令。

少年摸索著，最後順從地坐了下來。他能感覺到希爾普就坐在他的不遠處，可能還是在抽著他的煙，倆人之間有一時的沉默，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駱佳白聽到男人沙啞的嗓音淡淡地說：&ldo;你是機甲方向志願的兵？&rdo;

駱佳白一怔，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麼嚴肅的問題，於是遲疑片刻後，緩緩地點點頭。

&ldo;不用太驚訝，我看過你的資料，&rdo;希爾普繼續道，&ldo;用的軍部報名錶，但是家事普通‐‐算了，這些我不關心，你的前面體檢和筆試的成績都很優秀啊……&rdo;男人的聲音頓了頓，聽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駱佳白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跟一句話能決定自己去留的人在說話，說完全放得開是假的，至少他現在開始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了。

&ldo;我知道你叫駱佳白。&rdo;

駱佳白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露出驚訝的表情好讓對方滿足下。

但是很顯然，對方不需要他了，因為他聽起來非常地……呃，自我滿足。

&ldo;還是不要太驚訝，我能記下所有人的名字。&rdo;提圖斯面不改色地撒謊，然而在雙目暫時被覆蓋住的駱佳白聽起來，男人只是聲音裡帶著笑意，彷彿自言自語道，&ldo;我覺得你肯定能活著走出這個所謂的集中營，甚至有很多分隊的上層已經注意到你了‐‐就算你沒能透過這次的考核，只要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