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容纖染唇動,“漪,綠?”
“她?”
容纖月眼睛微縮。
謝妃在簾帳之外,看不到裡面容纖染的唇形,卻還是聽到了容纖月的聲音。
心相愛微動腳下悄悄的往裡走了半步。
容纖月聽得出,只是此刻也顧不上。
“如何可定?”
容纖染扯了扯嘴角,“……皇后不是因為生疑,才把她派到我這裡來的?”
容纖月眸光一閃,
後面謝妃也是一怔。
她扭頭,往外面的空地上看過去,
安陽殿的宮婢成排跪在地上。
那個漪綠就在當中。
低垂的面容,並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
只是光華籠罩,如是安寧。
……
“可有證據?”容纖月湊近了容纖染。
容纖染咳了幾聲,點頭。
“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中毒。
容纖月微微皺眉,“你先歇息一下……”
“沒,事!”
容纖染撐著坐起來,可身子還是太過虛弱,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容纖月示意香蘭過去搭了把手。
容纖染勉強靠到了身後的軟墊上。
“多謝……”
容纖染道謝,咳嗽的臉都有些發白。
“無妨!”
容纖月道,
香蘭退到了一邊。
容纖染費力的抬頭,看看香蘭,又看看容纖月,
“女子有話想要和皇后說……”
說話很是費力。
容纖月看了容纖染幾眼,點頭。
香蘭有些猶豫,還是退了下去。
簾帳外,謝妃也隨著退後了幾步。
……
簾帳內,只有容纖月容纖染兩人。
“女子知道皇后聰明,只是有些事情,皇后未必就如我看的明白!”
容纖染費力的挪了挪身子,手伸向自己枕頭之下,“漪綠入宮伊始,我並沒有以為她如何,還以為她不過就是個愚鈍的。之後後來,聽說她在你鳳儀宮中都穩妥緊,沒有一個人說她的壞話,我就覺得不妥了。”
“都說宮中妃嬪爭鬥的厲害,可又幾個人知道這宮婢裡的上下傾軋才是最厲害的?妃嬪,落到最慘也不過就是我這般,又或者一生不得見聖顏。可宮婢,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身死而亡。到最後,恐怕就是連屍首都看不到。而你的鳳儀宮,你覺得上下安然,內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所以,我才心疑漪綠,而那個漪綠也似乎是小瞧了我,總算是洩露了……咳咳……”
容纖染說著,摸入枕下的手探了出來,手中一個包裹著什麼的綢絹。
容纖月的眼中一緊。
她承認容纖染的這番話驚到了她。
如容纖染所說,她當是以為這宮中黑暗,是為了那把龍椅,為了那個後位,卻並沒有想到那些宮婢宮隨會為主子們眼中的那個位置付出多少,又為了能在這個宮裡活著,付出多少。
所以,容纖染的話,或許是真的。
可若是她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漪綠,究竟又是何人?
竟是在她身入行宮之前就是已經被佈下的棋子麼?
應該不是容家的人,也不會是璟的人,那又會是誰?
謝家?
寧親王?
還是……
她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就是呼吸也有些急促的喘不上來。
而就是在容纖月的眼睛盯著那方綢緞包裹的時候,容纖染的眼中恨意一閃。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