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攝政王殿下訓斥過,安分了不到一個月,這不,前夜又召了教養女官入殿尋歡,還拉了墨雲作陪。唉,往後她的一定要看牢些,可不能讓墨雲跟著學壞了,否則,祖父大人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什麼呀,紗姐你想到哪去了,昨夜洛水宮除了侍候的女官和我們兄弟,就沒旁人在了。我跟二哥不過是聊的太高興,忘了時辰,見天色不早,才宿在他那邊的。”光看雲紗的表情,墨雲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急急解釋道。這萬一讓她誤會了,一狀告到明天治那裡,他可憐的耳朵又有得罪受了。五年前,雲紗苦等了十幾年的情郞終於搏得體面的官位榮歸神蹟,可他那小小郎官的身分想要匹配已重獲明姓的雲紗,仍稍嫌寒酸了些。為了這事,雲紗沒少流眼淚,看不得打小照顧自己的雲紗傷心難過,墨雲只得卯足了勁充當媒人公。皇天不負苦心人,奮戰到年初,態度強硬的明天治終於出現了軟化跡象。結果雲紗有了情人忘了親人,從此對明天治言聽計從,墨雲身邊自此多了一隻雲紗牌傳聲筒,言行稍有差池,明天治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所以說啊,現在的雲紗可得罪不得啊。
“真的?”墨雲緊張的小模樣雲紗看在眼裡,樂在心中,不過小孩子臉皮薄,不能表現的太過囂張,免得孩子惱羞成怒就不好玩了。
“嗯!嗯!嗯!”墨雲像小雞啄米般使勁點頭,雲紗待欣賞夠了墨雲可愛的表現後,終於決定大度的放墨雲一馬。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話說回來,你剛才在傻笑什麼呢?”
“嘿嘿,好事啊,父皇說下月趕回來為我主持開宮宴呢!”墨雲樂呵呵的與雲紗分享好訊息。
“真的嗎?陛下要回宮了,這麼說,戰爭結束了?”雲紗也很開心,海域的戰爭牽動著神眷每個子民的心,這個時候陽佟玥既然要回來的話,說明海域的戰局已經趨於平穩。當然,更重要的是,戰事告竭,她的準夫婿就可以安心在神蹟謀個好前途,而不用上前線了。後者,才是雲紗展顏的真正原因。
“結束是不可能的啦,至少已經不需要父皇親自坐陣了,我們又扛住了敵人一次瘋狂的進攻。”墨雲搖頭晃腦的說完,抬頭一看時漏,“呀,都這個時辰了,要遲到了。不說了,紗姐,我上學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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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相見的距離 。。。
神殞歷一萬九千九百三十九年五月初八,陽佟玥凱旋,攝政王陽佟平率文武百官大開宣武門(即神蹟東城門)迎駕,已夠了聽朝年紀的墨雲此次也在迎駕之列。這日天剛大亮,墨雲身著繁複的皇子禮服規規矩矩的立在陽佟平身後,雙眼直視遠方,心情激動的等待著一去七年的陽佟玥歸來。當太陽昇到頭頂的時候,遠方終於露出了一抹疑似儀仗的黑點。
“來了。”
龐大的接風團隊頓時騷動起來,站的歪瓜劣棗的挺直了背脊,注重儀表的更是忙著重新打理儀。就連向來對自己外表不甚重視的墨雲也忍不住叫陽佟允審視了一遍儀容,待眾人準備完畢,陽佟玥戰神軍團的旗幟已然清晰可辯。
身著甲冑騎在“飛墨”上的陽佟玥看上去有些不一樣,許是剛從戰場下來的關係,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軍人特有的悚殺氣勢。時隔七年後的再相逢,墨雲本以為會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而做出什麼失控的行為來,然而當他真正看清馬上的陽佟玥之時,卻不知所措的愣在了當場:那是陽佟玥?沒錯,五官與記憶中的一般無二,甚至說是更加明豔動人也不為過。然而,沒有整天掛在唇邊的痞笑,沒了熟悉的懶散,整個人彷彿一柄出鞘的絕世寶劍般鋒芒畢露。這就是神眷的戰神麼,這就是作為神皇、慈父之外,這個男人的另一面麼?
墨雲迷惑的望著越行越近的陽佟玥,一瞬間,有什麼在改變,他不知道這種改變意味著什麼,他也不知道改變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