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雪皚皚的白鹿原上,狂風平地而起,捲起了漫天的雪末,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狠狠的抽打在人的身上。
秦之炎率領著北秦三萬鐵血炎字營士兵,遙遙的站在一箭之地外,銀白鎧甲,眉目英挺,那向來溫和閒淡的臉上寒霜遍佈,有著噬人的冰冷和噴薄積壓的怒意,他冷冷的看著這邊仿若是隱沒在漆黑夜色之中的南楚大軍,突然揚聲說道 “楚離!放了依瑪兒 !”
黑暗中的王者低沉一笑,仿若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他輕輕的轉過頭去,對著身後計程車兵使了個眼色,然後,一個綁人專用的十字棍就被四名士兵抬了上來。
青夏一身漆黑衣衫,面色蒼白,墨髮飛揚,被死死的綁在木樁之上。突然只聽嘭的一聲,木樁被狠狠的插在雪原上,青夏衣衫單薄,俏臉慘白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把之下,血跡在她的臉上蜿蜒出猙獰的痕跡,長風陡然而起,青夏的長髮瞬間漫天飛舞,猙獰盤旋,好似無數黑暗之蝶,揮舞著乾枯的翅膀,在九天之下轉下華麗的旋舞。
浩瀚的雪原之上,蒼白的女子衣衫染血,墨髮飛揚,獨自矗立在秦楚大軍之間,在她的兩側,是當世最為桀驁耀眼的兩名傲世王者。蒼風平地而起,雪霧漫天席捲,兩年前的沙旱地一別,歷史的巨輪再一次將三人糾纏在一處,劍鋒相指之下,是物是人非的滄桑鉅變,時光荏苒,風雲再次凝聚,兩軍再次對壘,所為的,卻仍舊是那一個怒髮衝冠為紅顏的理由!
“依瑪兒。”秦之炎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刻骨的憐惜和憤怒,他的目光從青夏的身上轉過,死死的盯在楚離的身上,終於還是緩緩的揚起頭來,將雙眼閉上。過了一會,再緩緩的睜開時,已經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衝動和震怒,只是溫柔的看著青夏,森冷的頭盔下,嘴角溫柔一笑,聲音清淡但卻那樣清晰,柔和的傳到青夏的耳朵裡。
“別害怕。”
苦苦忍了太久的眼淚,終於潸然而下,滑過青夏雪白的肌膚,被北風呼嘯著吹乾。千言萬語在胸腔裡凝聚,無數的抱歉悔恨將欲衝出,可是話到嘴邊,卻找不到一種適合的表達手法。
西林辰千穿萬孔的屍體,莊典儒炙熱瘋癲的眼神,一連串無法擺脫的陰謀陷阱和永遠也無法洗去的不白之冤。在這一夜將她的堅強,將她的冷靜,將她那些引以為豪的自持和聰明完全摧毀,她不再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超級特工,她不再是那個永不服輸從不低頭的倔強女子,重重的打擊之下,她終於卸下了那些堅固的壁壘,像是一個毫無任何防備的脆弱的孩子一樣,淚眼滂沱!
這是一場由上天主導的亂世血肉的饕餮之宴,他們都是被網在其中的棋子,誰也逃不脫。
“呵……”
低沉沙啞的笑聲突然響起,楚離像是一個從地獄爬出的修羅一般,突然狀似慵懶的擺了擺手。
“準備!”樂松突然高喝一聲,所有的弓箭手聞言猛然拉滿圓弓,森森的箭頭全都對準了銀甲閃爍的炎字營,像是一群吞噬天地的餓鬼。
“放!”瞬時間,天地震怒,草木含悲,萬千蝗蝗之箭在半空中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網,在血紅的月光之不,赫然衝向炎字營大軍,身經百戰的軍人們迅速舉起藤木盾甲,砰砰之聲響徹天地,但是儘管這樣,仍舊有流箭射入人群,一片人仰馬翻下,慘叫聲劃破天蒼穹,交織成這世間最為慘烈的樂曲。
“退後!”秦之炎厲喝一聲,帶著炎字營向後退去,到了射程之外才停下腳步,楚離將青夏放在楚軍的最前面,這就斷送了秦人弓箭反擊的機會,如今的戰局,完全是一面倒的趨勢,即便秦之炎再是世無匹故,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哈哈!”楚離突然朗聲太笑,聲音放肆的迴盪在白鹿原的荒野之上,“大名鼎鼎的炎字營原來這般的不堪一擊,盛名之下,真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