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笑道:“夏都督別生氣,為了等你,我可是挖了幾百條地道,在這裡等候多日了。蘭婭這般勞師動眾的請你,還請你賞光,跟我走一趟吧。”
一塊錦帕頓時捂在青夏的口鼻上,女子短暫掙扎了兩下,身軀一顫,就昏了過去。
一行人迅速隱沒在大帳的地下,將洞口封住,撒上黃沙,將地毯合上,細細的刀痕被厚厚的長毛蓋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裡有個刀痕。帳內一切如常,焚香輕燃,油燈噼啪,看不出半點搏鬥的痕跡。
整個楚營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在這個夜晚,有什麼人悄悄地來了,又有什麼人悄悄地離開。
參商八年十月二十七日晚,楚離和匈奴各部首領簽訂了天狼通商協定,開邊互市,有無相通,匈奴人奉南楚大皇為北慈天可汗,奉南楚大皇尊號於黃金大帳,歲歲朝拜,以示尊崇。這個對於匈奴人來說有些喪權辱國,卑躬屈膝的尊號就這樣以可笑的方式被草率迅速的傳遍草原,仁慈的儈子手楚離同意同匈奴人互市,今年的冬天,他們不必擔心會餓肚子了。
沒有人知道,今日的這個決定將會為後日來到怎樣的後果,五年之後,當北慈大帝的鐵騎踏破賀蘭山脈的時候,整個北地草原都將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直到那一刻,這些貴族們才深深的明白,原來這座亂世的煞星,早在五年前就已在草原紮了根,那些世代遊牧反對中原的的草原百姓們,在經過五年的洗腦,徹底忘記了他們的先祖是怎樣在草原上彎弓射箭、騎馬稱雄,如今的他們住進了遮風避雨的房屋,學會了養馬販賣種植桑田,再也不願意流淌著黃金的血去征戰殺戮了。
歷史的很多變遷,往往都是因為大人物們自作聰明的一句扯淡。匈奴貴族們搬起石頭,準備了五年,終於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腳上,被他們奉為天可汗住進黃金大帳的北慈兄弟,在五年前就已經霍霍磨刀,將刀X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了。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天狼同盟的簽訂,還有另一股勢力的脅迫和壓制,咸陽城裡的那一隻手伸的很長,秦之翔站在匈奴人的背後,再一次為盟友的權勢添磚加瓦。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咸陽城樓上,秦之翔放飛了手裡的那隻信鴿,嘴角緊抿,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孤高的蒼穹和X靜的夜空,聲音淡淡,有歲月的沉重和滄桑。
我一生信任你,這一次,也是一樣。
歐絲蘭婭並沒有直接返回關內,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向著大漠的深處而去。
青夏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裡,但是卻知道,這樣一來,碰上楚離的機會,就越發的小了。
歐絲蘭婭一行一共二十個人,加上自己和烈雲髻,一共二十二個,全都扮作從中原前往西域的商人。青夏騎在駱駝上,手腳都被綁住,掩藏在衣衫之下,每天歐絲蘭婭會喂她吃下一碗湯藥,這樣能讓她在短時間內無法開口說話。青夏人落在她的手上,也不掙扎吃苦,很是合作。烈雲髻終日昏昏沉沉,昏迷不醒。青夏聽歐絲蘭婭得意的說過,她是在南楚大氏族於天澤的莊園外抓到奄奄一息的烈雲髻的,這妖女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去於天澤的府上殺人放火,受了重傷,不然也不會這樣輕易地被擒。
青夏聞言心下微微一顫,於氏一族是南楚有名的大族,南疆的火家軍火烈就是他的外甥,火家軍的家主火夫人是他的親妹妹,嫁人之前叫於初晚,當年是南楚有名的美人,若不是前代楚皇好男風,也許就進宮當了皇后。於初晚有孃家撐腰,向來飛揚跋扈,楚離當太子的時候,還曾和她有過一段香火情。
然而,青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是在八年以前,當時她還在南楚後宮,無意中撞見楊楓和他的兄弟吵架,口口聲聲所說,似乎就是同這個於天澤有仇。而烈雲髻為何會去招惹這個南楚當權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