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隻蛟。一來,蛟平日多藏於深水之下,喜獨居,行蹤詭秘迅速,極難追捕。二來,蛟的力量遠大於尋常妖物,因為它們是最接近龍的存在。
沈薔薇看著越收越緊的網,看著網中那七八條不斷掙扎的戰利品,露出了笑容。
船艙內,留下看守的大飛跟紅紅緊張地關注著窗外師哥師姐們跟蛟的戰鬥,卻沒發現後頭那些他們以為已經睡著的日本人,已經悄悄睜開了眼睛,其中一個年逾古稀的乾癟老太太,更是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只有那幫孩子,挨個靠在一起,睡得很香很沉……
6
深水之下,不動拽著左展顏,以他獨有的能力推開一切阻力,飛速遊動。
左展顏要他做的事,就是當他的免費水下推進器,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帶其前進。
不過,左展顏的傷並沒有恢復得很好,雖然吞了闢水珠,但是這種超負荷的運動還是讓他十分難受,胸口彷彿壓了巨石,要將他活活壓死似的。
“我可以慢一點。”不動看了看他,臉色比死屍好不到哪裡去。
左展顏要他替他做一件事,但他至今沒告訴他到底是什麼事。等他們飆車趕到了這座城市的碼頭時,天已經黑了。該返航的船都回來了,唯獨沒有黑珍珠號。幾輛警車閃耀著警燈,停在不遠處。
他在碼頭沉默了半分鐘,似乎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然後便拽著不動跳下水去,要求不動用最快的速度,帶著他追上黑珍珠號。
不動說,我怎麼知道那艘船在哪裡。左展顏說,哪裡有蛟的氣味,哪裡就是方向。
如果沈薔薇他們成功了,那麼此時也應該在回程的路上了,左展顏這樣想著,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勝利歸來的人。
他們從內河一直游出了外海,不動的鼻子裡,嗅到了某些奇怪但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濃。
“在碼頭時,我看見了警察。”不動突然說,“我還聽到那些跟來的父母們一路哭喊著說,他們的孩子上了黑珍珠號。你這麼急追上去……”他眼珠一轉,壞笑道:“莫非你的娃也在船上?嘖嘖,這麼年輕就當爹了呀。”
“不要拿我消遣。尤其是這種時候。”左展顏冷冷道。
“哎喲,心眼兒別這麼小嘛,別人說幾句話你就不高興,這多不好。”不動笑道。話鋒突然一轉,“還是你想補救些什麼?”
補救?他有這麼好嗎?
三天前的早晨,他在他那個終年都曬不到太陽的小房間裡吃麵,活到現在,他的生活基本晨昏顛倒,白天睡覺,晚上抓妖。可這天早晨,他很早就醒了,準確說是整夜沒睡。
房門被人推開,沈薔薇走進來,說:“那孩子死了。”
他的筷子停了停,然後繼續吃。
“胃口真好。”沈薔薇轉身欲走,又轉過頭,“你還是走吧,以後跟一頁觀再無瓜葛。師尊以前下的命令,你也是知道的。群起誅之的事,我不想做,你也別叫我為難。如今一頁觀已經風雨飄搖,想找藉口扳倒我們的,大有人在,我不想因為你的失誤落人口實。”
他慢慢吃完麵,又躺回床上,拿過一面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直看到天黑。
“叔叔救我……嗚嗚!”
昨天夜裡,那隻蜈蚣精被他逼到那座廢樓的頂端,它用那個孩子的性命跟他交換活命的機會,如果他不肯,它就抱著孩子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同歸於盡。
他不肯。不過,他覺得他能救下那孩子。這不是第一次被妖物用人質威脅了,他歷來處理得很好。
他的桃都劍朝那妖物刺了過去,蜈蚣精化成了灰燼,那五歲的孩子也墜下了樓。
他縱身去救,卻不料一陣歪風突起,颳起蜈蚣精殘留下的毒粉,迷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