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官府做買賣,很可能在這一行還是個雛兒,那事情就好辦了,就以他為突破口,重新啟用茶馬券,這事兒要是能忽悠成了,可是大功一件啊。
範良臣說出用茶馬券抵賬的話之後,就心虛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旁邊的小廝見狀剛想喊送客,卻被他一眼瞪的閉上了嘴,範良臣忐忑不安的等著元封的回答,按照他的設想,元封肯定會不答應,到時候自己再拿出茶馬法的律條來解釋一番,連哄帶嚇,先把這三百匹好馬騙到手再說。
果然,元封遲疑道:“這茶馬券是什麼?怎麼沒聽人說過,以往那些販馬之人也用此物麼?“
範良臣道:“茶馬券就是朝廷給爾等從事茶馬交易的憑據,沒有這個憑據進行買賣販運,那就是走私,實不相瞞,朝廷馬上就要進行一次大的行動,凡是沒有茶馬券的商人都要被查封,本官見你有心報國才將這大大的便宜讓於你的。”
看著元封沉思的樣子,範良臣又低頭喝茶,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這種謊言也就是騙騙元封這樣年紀又小又沒有經驗的人,若是讓內行聽見還不笑掉大牙。
元封沉思了一陣道:“這麼說的話,要是把茶馬券都拿到手了,這生意就只能我一家做了?”
“正是如此。”範良臣答道,臉上波瀾不驚,正氣凜然,心中卻在翻滾,眼見這少年就要上鉤,他是又激動又內疚。
“那茶馬券的總數有多少呢?”
“今年的額度是一萬匹馬,磚茶十萬擔。”
“那好,這些茶馬券全給我,三百匹羌馬抵賬給茶馬司……”
“好!”沒等元封說完,範良臣就拍案而起,忙不迭的說道:“咱們這就簽署協議。”
雖然茶馬法已經形同虛設,但是畢竟這個制度還存在,每年都有專門印製的茶馬券送達蘭州茶馬司,就這樣放在庫房裡積壓著,既然元封要,就一股腦給他便是。
三百匹馬趕進了官圈,元封等人帶著滿滿一箱形同廢紙的茶馬券走了,整個蘭州牛馬市場的商人們都驚詫的說不出話來,以往那些瞧不起自家老爺的茶馬司差役們也忍不住挑起大拇哥讚歎提司大人的本事。
別說他們,就連十八里堡眾人等人也都不理解元封的行為,望著箱子裡印刷精美的茶馬券,張鐵頭道:“這玩意擦**都不好使,要來何用?”
元封道:“有了這個玩意,才能正大光明的販運茶馬。”
“切!別人家都沒這個玩意,不照樣販運的熱火朝天。”
“哼哼,再看吧,對了,讓你辦的事情妥了麼?”
“妥了,剩下的二百匹馬,留下最好的五十匹咱們自用,剩下的都賣給那些馬販子了,一共是兩萬六千兩銀子,現銀現貨兩清。”
“很好,現在咱們並分兩路,鐵頭哥你帶人去採購磚茶,我和楚大叔回家一趟,楚鍵生死未卜,不能再讓楚大叔冒險了。”
“不行!”在一旁默默趕路的楚木腿開口道:“咱們做的事情,本來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死個把人不算啥,咱們的生意剛起步,得趁熱打鐵做下去,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回家歇著。”
“那好,楚大叔就接著幹吧,雖然楚鍵凶多吉少,但是咱們剩下的兄弟自會照料大叔大嬸。”元封道。
“對,楚鍵未盡的孝道,就交給我們吧。”幾個少年異口同聲的說,一行人加快了度,迎著晚霞賓士而去。
在蘭州停了一晚之後,元封派張鐵頭拿著銀子去買磚茶,隨後帶人繼續去康巴草原販馬,另外還讓他在蘭州府挑那些精美昂貴的絲綢飾買上一批,送給赫敏以及羌王的嬪妃人等,至於銀子方面則不用愁,羌王贈與的那些珍惜的裘皮起碼能換七八千兩銀子呢。
磚茶和馬匹都是敞開交易的,有錢什麼都能買到,張鐵頭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