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不退、怕風怕寒,別說繼續負重行軍了連路都走不了,這病在未來不過是個風寒感冒,但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死亡率卻是不小,特戰中隊那裡敢馬虎,只能把夏大雨送到醫護隊醫治。
但夏大雨的負重卻是留給特戰中隊了。
特戰中隊目前只有不到60人,但他們還有呂三江帶去的一個騎兵班10匹戰馬,所以是按照步兵連三分之二運力計算,有戰馬幫忙分擔,可特戰中隊平均下來的單兵負重也高出了普通步兵連每人六斤。
老黑和顧西水、呂三江三人沒去找唐刀訴苦,他們算是跟了唐刀兩個多月的老人,知道去說了也沒用,唐刀用一句‘你們不是要當全團最鋒利的刀嗎?多幾斤負重就扛不住了?’就會給他們擋回去。
所以,特戰中隊一箇中尉隊長和兩個少尉副隊長也只能咬著牙硬上,一正兩副兩個隊長以身作則,分別背起了三十三斤的負重,像夏大雨這樣的預備隊員也背上了二十五斤,普通隊員則平均近三十斤。
只是夏大雨這一病,人是送去了醫護隊,可這二十五斤的負重卻不能送過去,還得特戰隊內部消化。
明心直接接下了十斤負重,加上他自己那把根本不會計算在內的重劍,粗略估計也有小五十斤。
真的,當看到身上掛了三條糧食袋外加三條步槍和十枚手榴彈背上還揹著一柄重劍的明心在路上走,四行團的官兵們開始是驚若天人,在心裡默默算著這位什麼時候倒下。
一天、兩天、三天......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四行團第一猛男依舊保持著勻速走在所有人面前,全團麻了。
別的且不說,單是這份耐力,就已經超過普通人一倍。
一個星期的時間,四行團按照既定的行軍速度,每天最少60裡,有些連隊中間休息時間過長而導致掉隊,那也沒關係,別人8個小時走到宿營地,那你就10個小時,12個小時。
抵達宿營地了,也不是全軍立刻吃飯睡大覺,唐刀的要求很嚴格,各營各連都得挖掘野戰戰壕,並且派出固定哨和遊動哨。
不是唐刀嚴苛不知官兵辛苦,而是別看已經遠離徐州戰場,可這條向北之路也不是說就安枕無憂。
日軍已經開始攻擊隸屬第一戰區的豫省,第一戰區正以黃河天塹拒敵,唐刀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小股日軍已經越過黃河進入。
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被日軍來個偷襲導致損失,丟臉和新成立的四行團會遭遇當頭一棒士氣遭受打擊不說,辛辛苦苦運輸的裝備損毀,那才是讓唐刀無法接受的。
既是兩國交戰,無論何時都得保持足夠警惕,唐刀也希望自己的兵們能將這種警惕保持成一種習慣。
所以,已經因為高負重長途行軍還要保持行軍速度疲憊至欲仙欲死的四行團官兵們,在短暫休息後還要構築野戰陣地,等吃完飯已經是深夜11點左右。
睡上6個小時,行軍號就會被吹響,全體收拾裝備吃早飯,再次踏上行軍之路。
週而復始,用抵達目的地後李九斤李大連長的原話:“這是他這一生都不想再經歷過的噩夢行軍,每天都是面對下一個六十里,長路彷彿沒有盡頭,甚至比他在四行倉庫之時,400之兵被日軍一個步兵聯隊包圍還要更絕望!”
連一個歷經過不知多少次慘烈戰場的老兵都會泛起絕望的行軍,對於新兵們來說,更是噩夢之旅。
新兵們都在輜重連,倒是不用向戰鬥部隊那樣還要構築野戰陣地,但他們也沒閒著。
抵達宿營地只休息半小時,就會被那幫老兵們吹哨集合,以步兵排為單位,進行枯燥無味的佇列訓練。
每天兩小時,沒有什麼風雨無阻,因為沒風也沒雨,寒冬中的豫省,除了冷,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