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自己錯了,可他不會後悔。就像他面對那位校長的招攬,硬是不肯離開西北軍投入那位的懷抱一樣,哪怕他知道,那其實是大勢所趨。
但,他縱算再如何不後悔,能獲得多年兄弟的諒解,他心裡仍舊是很高興的吧!
“不過,更出乎我意外的是,藎忱後一百字可都是全在說你。”宋上將滿臉欣悅的轉過頭,看向唐刀。“你知道,藎忱對你的評價是什麼嗎?”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唐刀有點頭疼,他敢肯定自己那位大哥是絕壁沒看過那部被封殺的禁書的,那咋還這樣捧殺他呢!
他現在不過是個小團長,指揮著不到3000人,放在這個動輒都是幾十萬大軍交戰的時代,整個一個小麻蝦。
“呵呵,能得藎忱這個評價,你唐刀可是第一人呢!要知道,就算是當年喜峰口,趙登於他親率兩千精兵夜襲日軍陣地砍得日軍人頭滾滾,可也只得了藎忱一句‘虎將’之譽啊!”說起趙登於之名,臉上原本滿是欣喜的梟雄眼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痛楚。
華北之敗,不僅丟城失地,他辛辛苦苦打造起來的29軍亦是損失慘重,手下重將佟令閣戰死,趙登於戰死,張志中離開,十萬大軍不足一半,這都和他對日本人戰前頻頻異動沒有太警惕有關係。
如果他對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更警惕一些,哪怕日軍兵力已經在他之上,也不至於僅用半月,華北戰事就一敗塗地。
這,或許也是這位梟雄唯一後悔的事。
“張大哥仁義,自是對我這個小兄弟不吝褒獎!”唐刀連忙謙虛。
“你別急著謙虛,這也是我感謝你的原因之一,藎忱的個性我最瞭解不過,他為人康慨仁義最識大體,可平生最重承諾,我所做那件事著實傷透了他的心,如果不是他急於向我推薦你,恐怕這封罵我的信還不知過多少年月才送到我手中。”宋上將重新收拾心情,澹澹一笑,擺擺手道。
“而且你的戰績我也是聽到過的,四行一戰或許是一股子悍勇之氣撐著,但廣德一戰卻是堪稱經典,誘敵深入外加聲東擊西,以優勢兵力圍殲敵軍一部,打得板垣徵四郎第五師團所屬鬼哭狼嚎,真是替我29軍出了好一口惡氣,這是我向你說謝謝之二。”
“來,我不忙著說你的張大哥是如何向我推薦你的,以你對你張大哥的瞭解,你覺得他會怎麼說?”宋上將此時應該是心情輕鬆,竟然一改先前的鬱郁,讓唐刀自己猜信中所寫。
唐刀卻不敢馬虎,這些個能在亂世中攪動風雲的人物,無論是他先前碰到的程上將,又或是看似最豪邁的老吳同志,沒有一個簡單人物,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其實都埋的有坑。
心思電轉,唐刀首先否定了先前那個讓四行團加入第一集團軍序列的想法,第一集團軍對日作戰完全處於劣勢,就算有一個上將級司令官罩著自己,那對四行團來說也毫無好處,張軍長為人康慨大義,但絕不是思維簡單之人物,自然不會輕易將自己剛認的小弟往火坑裡推。
再其次,前線連續失利,已經讓這位上將司令官正在向深淵邊緣滑落,這一點其實早已有了端倪,劉如明的六十八軍奉令調離去往徐州,或許不光這位上將司令官心內清楚導致鬱鬱寡歡,軍中其他人也是心知肚明。
事實也的確如此,三個月後,這位上將司令官就被任命為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徹底失去對一線部隊的指揮權。
讓唐刀從現在已經焦頭爛額的這位上將司令官這兒獲取實質性的幫助絕不現實。
那只有一種可能,張軍長想到他要趕赴華北前線,這位深植平津數年,關係錯綜複雜,哪怕被迫離開,也一定留了不少資源可以對他有所幫助。
“張大哥應該是希望宋長官您還留在平津的底子對我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