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更遠的山裡投奔親戚。
可依舊還是有人選擇留了下來,基本上都是老人,一來是要看著門,二來現在是冬天,讓他們在山裡風餐露宿,無疑是自尋死路。
而石頭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又無處可去,也只能選擇留下。
帶兵的大叔見此情況,也只能無可奈何,只能要求還留在青龍領村的村民們不得下山,以免被可能進山的日軍看見。
老人們不走,軍人大叔們沒有武力驅趕,也是因為青龍領特殊地形所決定的。
青龍領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為這裡為青龍山第一段,被稱之為青龍山之首,雙溪河就在這裡拐了個彎匯入無量溪,如果站在青龍山的最高處望去,就像是一條青龍在這裡伏下頭顱汲水。
而青龍領臨水的那一面,卻是高達三十多米的絕壁,另一面則為怪石嶙峋的石坡,還有無數荊藤灌木纏繞其中,上山抵達村莊的路也就左右兩條僅能行騾馬的小路。
村人們要種莊稼或是挑水,都得走下幾百米的崎嶇山路,異常的不方便。
按道理說,這裡並不是特別適合人類居住,遷居到山下才是最合理的。
可青龍領的祖先選擇在並不方便的山上生活也是有其生活的智慧,山中最怕的不是豺狼虎豹,而是自然災害。
這裡有條寬達數米的山溪提供了人類生存必須之水,可就這條給山民帶來水和肥美魚兒的山溪到了夏季,卻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一旦雨水豐沛山洪爆發,平地可起巨浪,人屋皆不存。
而且,選擇在山上居住,還可以利用地形擋住悍匪劫掠。
山中大多是石屋,還建有石頭寨牆,只要土匪不是急了眼,組織青壯據險而守,基本都能將其擊退。
這樣一個幾乎是遺世而居的山村,只要不是近距離觀察,幾乎不能發現該村的存在。
所以,奉冷鋒軍令來催促村民們撤離的軍士也就沒有用槍逼著僅剩的幾十人離開了,但卻是嚴令他們不得下山並且這幾日不得生火做飯。
石頭很喜歡那個帶隊上山來的那個大叔,雖然他一臉冷酷,臉上幾乎都沒笑過。
可石頭分明能感覺到他聽到自己名字時眼裡閃爍過的光芒,他摸自己頭的時候,手掌很溫暖,有種久違父親般的溫暖。
當然了,石頭更不能否認的是,他之所以喜歡大叔,是因為大叔給了一顆糖,一顆被牛皮紙包裹著,一看就在荷包裡藏了不知多久的奶糖。
石頭從沒吃過糖,當然更不知道什麼是奶糖,那還是大叔親口告訴他的。
“這是我弟弟留給我的奶糖,給你了,石頭!”石頭一直記得大叔滿眼憐惜看著奶糖和自己的模樣。
“那你弟弟呢?”石頭下意識的問大叔。
“他死了!”大叔輕輕揉著石頭的頭,兩眼望著天空。“不過,他是好樣的,他沒給我冷家丟臉。”
雖然沒能看到大叔的臉,但石頭知道,他哭了。
他仰著天,但淚珠依舊順著臉頰,滾落在石頭的小腦袋上,滾燙!
只是,石頭並不知道的是,他眼前這位冷大叔,許久許久沒有流過淚了。
直到今天,看到了這個和他弟弟一樣名字,一樣扛著家庭重任艱難行走的孩童。
一直被強自封存的記憶潮水般湧出灼燒著堅強的中國軍人,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憂傷。
是啊!他想弟弟了,想那個倔強著拿起槍想為家人復仇的少年了,他是那麼的年輕。
雖然眼前的小石頭不是他的石頭,可他們都有著一模一樣的特質,為了家,甘願付出所有。
石頭知道了冷麵大叔的憂傷,知道他弟弟是和日本強盜戰鬥死的,他用小手笨拙的替大叔擦去眼淚,用略顯稚嫩的聲音告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