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看了眼面前低著大腦袋對著上萬的東西噼裡啪啦一通亂踩的狗崽子,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反倒是換了一個平常的語氣,第一次主動跟滿臉期待看著自己的米拉搭上了話,男人用聊今天的天氣不錯的語氣,沒頭沒腦地問了句:&ldo;在絕翅館交到朋友了?&rdo;
終於不是恩或者啊,這句簡單的問話對於兩人之間來說甚至已經算是很長的句子,面對雷切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問題,米拉卻一瞬間漲紅了臉,顯然是想太多以為雷切這是在關心自己的小少年看起來激動地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時候,低頭折騰遊戲機的阮向遠很應景地呸呸倆聲,爪子一頓亂踩之後從遊戲機裡響起預示著&ldo;gaover&rdo;的刺耳聲響。
那樣的聲音讓米拉即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感覺到那道能殺人的目光刺在自己的背上,阮向遠嘎嘎嘎地瞎樂愉快地在心裡打了個滾兒給自己點了個贊,心裡十分之慶幸自己背毛夠厚實不怕被視線燒成對穿。
雷切沒等米拉回答,神一般的一心兩用讓他在第一時間從狗崽子爪子底下抽出遊戲機,抓在手裡飛快地調整了幾下之後又扔回了它爪子下‐‐
阮向遠低頭一看,好麼,貼心的給它再一次調整進了第一關遊戲狀態。
當狗崽子邪魅狂捲地用自己比鍵盤還大的爪子準確地將三黃色泡泡互相抵消掉時,他一直豎著等待八卦的耳朵終於聽到了米拉的回答‐‐
&ldo;我還沒有交到朋友,雷因斯哥哥。&rdo;米拉的聲音聽上去很委屈。忍不住在心裡切了一聲,狗崽子動了動爪子,犀利地消掉黃色泡泡旁邊那一大串綠色泡泡‐‐
&ldo;哦。&rdo;
這是雷切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在阮向遠以為這兩位的對話又他媽就這樣神奇地結束時,忽然意外地又聽到雷切接上了話題‐‐
&ldo;那這張椅子是給誰準備的?&rdo;虛點了下米拉屁股下面的椅子,男人的嗓音聽上去又低又沉,卻隱隱約約帶著笑意,這一次就連阮向遠忍不住抬頭去看他,發現男人確實真的在笑‐‐
不過和普通的笑不一樣。
通常情況下,雷切臉上的情緒變化大致可分為三類‐‐
日常使用的面癱臉。
面對非人類生物時使用的溫情笑臉。
面對人類時使用的閻王爺臉。
今天,阮向遠發現雷切臉上居然還可以出現第四種表情‐‐閻王爺的微笑臉。
雷切的問題把米拉問了個措手不及,奧斯卡影帝這次栽了,他猛地從床上面跳了起來,吭吭哧哧半天之後,勉勉強強擠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阮向遠不知道那是誰,卻看見雷切彷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說,我記得那是三樓的人。
……你他媽不是一直標榜著自己連自己這棟樓有什麼人都不知道嗎?現在人家三號樓隨便抓出個人名你都能有印象你這是被t鬼上身了還是怎麼滴啊?!
狗崽子無語地等待米拉否定的時候,卻發現他滿臉糾結地點了點頭。
阮向遠:&ldo;……&rdo;
狗崽子默默地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雷切的肚子上,心裡想的是切開一看裡面大概連血都是黑的,正當他嘆息雷切的裝傻充愣功夫之深時,對於雷切在絕翅館裡究竟是怎樣一種不靠譜心想的米拉反倒是沒有露出半絲驚訝的表情,終於在忽然襲擊中迅速調整過來的少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