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每天的睡眠都算不上好,尤其今天,更是起得比往天還要早一些,兼之一路顛簸,她還真有些困了。
對面傅城恆見她星眸微飭,一副說不出的慵懶撩人樣兒,不由有些心癢,但想著這裡始終是佛門清靜之地,不好太孟浪,偏生就任她這般睡過去,自己一個人又委實無聊,於是決定與她說會兒話,把瞌睡混過去也就完了。
不期想起這進院子正是去年三月他第一次見她之地,因說道:“你肯定不知道成親之前,我就已見過你了,並且就是在這間屋裡罷?”幸好那次他來了,不然,他就要一輩子錯過她了!
孔琉玥本來眼瞼都快要耷落在一起了,冷不防聞得他這話兒,睡意下子去了七八分,“你說什麼?”說話間心念電轉,已是明白過來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大發嬌嗔:“原來你那麼早就偷看過我了,可我卻一直到成親之日才第一次見到你,真是不公平!”
傅城恆就笑著湊了上去:“那我現在讓你看回來,總可以了罷?”被孔琉玥毫不客氣將他的臉給推開了。
兩個人又你來我往的耍了幾回花槍,到底顧念著不能擾了佛門的清靜,方正色說起話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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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普光寺回來後,孔琉玥投入到了為傅旭恆二十五日納郭宜寧的忙碌當中。
本來納個妾實在沒什麼可準備的,且又是小叔子納妾,就是要忙,也不該孔琉玥這個當大嫂的來忙,而該三夫人這個當大老婆的來忙。
偏生三夫人又因連日來晝夜照料病中的傅旭恆而累“病”,“犯”了胃疼的老毛病,躺在床上起不來,三房又沒別個可以主事的,且孔琉玥又是當家主母,事情便自然而然落到了她頭上。
說是納個妾沒什麼可準備的,畢竟是太后賜的,該做的面子情兒還是要做到:灑掃屋子,粉牆,重新塗油漆,裡裡外外換上桃紅的幔帳,還有傢俱被褥坐墊,挑選伺候的下人之類事……到底還是讓孔琉玥忙了好幾日,才算是大體準備得差不多了。
在此期間,邵公子請的媒人去了柱國公府求親,尹大老爺又親自見過了邵公子,覺得很是喜歡,於是當場拍板定下了二人的婚事,請欽天監看過之後,將婚期訂在了來年的三月十八。
如此尹慎言的終身總算是有靠了,孔琉玥方長長鬆了一口氣,覺得到底沒有辜負了當日周姨娘那番囑託。
又過了兩日,便到了正月二十五日。
因是三房納妾,說穿了與別房根本沒有關係,因此除了清溪塢以外,別的房頭都是平日裡怎麼樣,如今仍怎麼樣。
只外院稍稍要忙些,就算如今傅旭恆已是白丁,畢竟還是傅城恆的弟弟,永定侯府的三爺,自然有人會上趕著來巴結,以致本來只准備了四桌宴客席面的,結果臨時又加了兩桌。
清溪塢內。
“……夫人,眼看就要戌時了,您還是聽媽媽一句,且起身來妝點了罷,待會兒新人還得給您磕頭敬茶呢!”孫媽媽正小心翼翼的勸著三夫人。
三夫人面朝裡躺在床上,只把一個後腦勺對著孫媽媽,半晌才冷笑道:“她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先奸後娶的賤人罷了,也值當我特地為了她妝點打扮?呸,她也不看看自己配是不配!”
孫媽媽聞言,暗歎一口氣,那郭姨娘的確可恨,畢竟是太后懿旨賜的,且三爺之前也再三叮囑過夫人,好歹將面子情兒做足,連日來夫人因“病”臥床將一應瑣事都推給大夫人已惹得三爺頗為不悅,說夫人不識大體了,再這樣下去,夫人可就要越來越失卻三爺的心了!
因繼續陪著小心勸道,“她是不配,可畢竟是太后賜下的,且三爺又再四叮囑過夫人,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瞧在三爺的面子來,還是快快起來罷,反正三爺都說過是一定不會踏進她屋裡一步的,您又有什麼好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