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我便從獨寵的御用指路人變成了罪人?我該說什麼好?
不顧身體的疲憊與遲緩,我挪移下床,走出幻冥殿,向自己的空幽居一步步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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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空幽居,我將大門緊閉,任何人都不見。
我很苦惱,還很煩悶,總之就是想不通。
生平第一次,我發現自己鑽入了牛角尖。但是,我一點想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不吃、不喝、不睡,我縮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大繭,只露出腦袋透氣。
沒有來由的,我就是突然想要任性一回。
我不管冥王移嫁在我身上的感情是真還是假、是深還是淺,我只想知道,他為什麼如此不講理地剝奪我出界的權利。
我只是一個指路人而已,他這樣將我幽禁在幻冥界的王域之中,我豈不是就變成了一個廢人?難道,在冥王的眼中,我就真的只是他養的一隻寵物,說拴起就拴起,說撒手就撒手?
這種對我隨心所欲的支配對待,我無法全然接受!
真是越想越難受,我索性將腦袋也一股腦地悶進了被子中。
“主人,你不要這樣,其實王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他其實是為了你好。”
“主人!如果你在異界反被自己的能力所傷所控,幻冥界會有重大的損失!”
就在這種時候,空鳴和幻幽卻想為冥王說好話?
我把幻冥墜扯下脖子,隨手扔在了一旁。
什麼亂七八糟的謬論,我不要聽。
從小到大,我都是虔誠的僕臣。除了空幽居,我也就只有異界那麼一個可以讓我感到開心和安心的地方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剝奪走屬於我的快樂?
深司寶寶,景吾,我想念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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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悶在被子中太過缺氧,還是我確實感到疲倦,反正,我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一覺無夢,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夜幕已然降臨。
房子裡黑漆漆的,窗子開著,投進點點星光。
朔月之日麼?夜空延展,沒有月亮。這樣的情景,讓我想到了一個詞:風高殺人夜。
我剛想嘲笑自己居然還有這樣苦中作樂的心情,突然覺得情況有異。
我身上好像沒穿衣服?裸著的麼?誰給我脫的衣服?
此問題驚起了我一身冷汗……鎮定,鎮定!我按住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
我好害怕,因為我想到了多年前的那次輪迴懲罰。
那個時候,是誰讓我吃下了會使人迷幻殘心的瘋魔之藥?我一直未曾去查。
我用彼岸花害人害己的舊事陰影,在這一時刻重新籠罩了我。
現在的這種感覺,跟那個時候的……空氣中瀰漫著陰謀的味道,甜膩、糜爛。
我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身,我的手碰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面板?
我顫巍巍地把頭轉向身側,這是——?!!
“琉璃,琉璃!聽說你把自己關了起來?不吃不喝?”
靜寂的夜空傳來一陣喧譁,從窗外飄進來的,是冥女的聲音。
從門外的動靜聽起來,來的不止冥女一人。這種陣勢,只能讓我想到‘捉姦在床’四個不雅的大字。
我的床上確實躺著一個人,可他/她是男是女我都不知。要掌燈麼?要應答麼?我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了。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跳得如此之快?
“冥王大人。”
“冥王大人。”
“父王!琉璃不願應聲開門。”
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緊張的原因,冥王來了,王來了,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