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蔡恆毅卻覺得，陸準絕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管，只是還沒有到好的時機罷了。

&ldo;伯爺，若說理由，其實卑職也只不過是捕風捉影而已。&rdo;蔡恆毅說道，&ldo;卑職聽聞，無論是您從前的風評，亦或是在遲俊等人口中的評價，都絕無這兩樣事情發生。既不會過度佔用士兵為奴僕，更不會任由虛冒吃空餉。因此，卑職覺得，您不屑於做的事情，一定也不屑於看到其他人做。只不過是時機未到，你沒有辦法一刀斬斷伸到營中的所有的手罷了。&rdo;

&ldo;你說的倒是輕巧！&rdo;陸準冷笑道，&ldo;你知不知道這涉及到多少人的財路？我自己不貪，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我如果礙了別人的眼，那隨時隨地都會成為眾矢之的。我的根基在南都，不在這裡。天子腳下，到底還是不要鬧得太過分，否則，搞不好事情沒辦成，我的小命兒就先糊裡糊塗的丟了。&rdo;

&ldo;伯爺若怕死就不會來京城！&rdo;蔡恆毅斷言道，&ldo;您只是怕半途而廢，壯志難酬，絕不會在意您的性命。卑職說的對嗎？&rdo;

陸準聽罷笑而不語。

蔡恆毅趁熱打鐵，繼續說道：&ldo;伯爺，其實這事情很簡單，卑職聽聞您手下有個商行……&rdo;

&ldo;住口！&rdo;陸準的面色突然沉下來，聲音冰寒如鐵，冷冷地說道，&ldo;蔡恆毅啊蔡恆毅，你膽子也太大了！本爵平日倒是沒有發現，你小子，話很多啊！行了，帶好你的人，過幾日我就要用！到時候若是拿不出手，就別怪我收拾你了！去吧，我沒病，不用你的藥了。好意我心領，這就回去吧。&rdo;

陸準突然下了逐客令，讓蔡恆毅頭腦有些發懵。但他還是當即答應了下來，被邵化海帶著退了出去。

屋中，陸準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方才翻身下床，一溜煙去了內書房找馮謙商量事情。

※※※

&ldo;給京營關餉？！&rdo;馮謙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ldo;陸準，你告訴我，你是逗我玩兒的。別嚇唬我知道嗎？這大夜裡的，你是睡蒙了，夢遊出來的嗎？&rdo;

&ldo;我沒有逗你玩兒，也不是睡蒙了。我說的都是真的！&rdo;陸準對馮謙說道，&ldo;這並非是不可完成的事情，你仔細想一想啊！&rdo;

&ldo;瘋了，瘋了，你小子真是瘋了！&rdo;馮謙搖頭道，&ldo;你知道京營在冊多少兵？三十八萬！實際呢？十二萬！缺額十之二三，替役十之二三，老弱又有十之二三，這其中真能稱得上是兵的，說兩三萬都是樂觀估計！你說你要給京營關餉，我倒要問問你，你是給三十八萬人關餉，還是給那兩三萬人關餉？不管你說哪一個，你都是真的瘋了！&rdo;

陸準聽他如此反駁也不惱，反而笑道：&ldo;我為什麼不能是給那十二萬人關餉？既然京營在冊兵不實，查實就是了！滿朝都知道，實際的兵額有多少，放餉的時候也是按照這個數目放的，我削去二十六萬，也沒踩到誰的尾巴吧？&rdo;

&ldo;好，就算是十二萬！&rdo;馮謙退了一步，跟陸準計算道，&ldo;十二萬人，就算每人每個月二兩銀子的軍餉，那也要二十四萬兩銀子！你從哪兒來？搶來嗎？&rdo;

&ldo;誰說要那麼多銀子了？&rdo;陸準反駁道，&ldo;我大明給總旗以下向來是支餉糧、餉鹽的，給武官，也是隻支祿米、俸鈔，這是規矩！給銀子，那不合規矩！&rdo;

&ldo;就算是米，你也沒處找去！&rdo;馮謙斷言。

&ldo;你這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