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樹上木巢中便剩下文淵一人。文淵心道:“今天這番遭遇,雖然來得莫名其妙,卻也長了見識。巾幗莊石莊主已是女流中的高手,這位呼延姑娘的武藝卻更加狠辣幾分。當日我跟小茵過招,也只不過傷了手腕,呼延姑娘下手之重,可也不比小茵差了。雖說最後是四人攻我一人,畢竟也是了不起的武功,武林之中,確是奇人輩出。”轉念一想:“不止呼延姑娘,那兩位柳姑娘也是大大的奇人,只不過奇處不在武功罷了。”
他稍加伸展肢體,料想外傷不重,便拿了擺在一旁的長劍,縱身下樹,心想:“方才秦姑娘言道,呼延姑娘正在四下搜查,那麼我也該離這兒遠些才是,免得橫生枝節,又要大斗一場。”當下朝著秦盼影等離去的相反方向走去,心中所想,又已回到尋找紫緣等人的心思。
此後一連數日,文淵仍是到處打聽,希望能尋得一些蛛絲馬跡。三女都是容貌超群,若有人見過了,決計沒有全無印象之理,可是偏偏探不到絲毫線索。他空自思念,也是無計可施。
這天黃昏時分,文淵來到一處市集,見天色已暗,便尋了客棧投宿,向店伴索房時,順便又向掌櫃探問了三女下落。那掌櫃搖頭道:“沒見過的,要是真有三個美貌姑娘一起光臨小店,我雖然老眼昏花,也不至於漏了過去。”文淵好生失望,深深嘆了口氣,只覺無精打采,正要隨店伴到房間去,忽聽店中一桌客人傳出輕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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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略一凝神,聽得那桌有人低聲說話,道:“這窮酸秀才失心瘋了,居然在這兒打聽美貌姑娘。方圓百里之內的美人兒,還有哪個沒在咱們主子的禮單上?”
這句話聲音極輕,若非文淵內功造詣不凡,那是一個字也聽不到的。文淵心下一凜,心道:“那是什麼意思?”轉頭一望,見那桌共有四人,都是三四十歲的男子,說話的是一個禿頭瘦子,眼神中顯得甚是狡猾。旁邊一人見文淵瞧向這裡,伸肘輕輕一撞那瘦子,雙目一瞪,罵道:“他媽的臭小子,看什麼?”
文淵轉過頭去,假作驚惶,便隨店伴上樓看房。到了房中,文淵問道:“樓下那四位客人,也投宿貴店麼?”那店伴道:“是啊。這幾人強兇霸道,小相公,你可別惹他們得好。”文淵微微一笑,心中盤算:“那人說的“禮單”是怎麼回事?以人為禮?這事可透著點邪門,該探上一探。”隨口問了四人房間所在,便打發店伴出去。
當夜文淵並不入眠,只是坐著運氣吐納。待得時近子夜,文淵悄悄步出房去,到了那四人房前,手按門板,暗吐柔勁,將木閂輕輕震斷,推門入房。那四人中已有三人熟睡,一人卻正在房裡徘徊踱步,便是那禿頭瘦子,忽見文淵闖入,吃了一驚,叫道:“你……”
但聽“呼”地一聲,文淵搶上前去,衣袖拂出,甩在那瘦子面門,柔力所至,將他打得一陣暈眩,一個“你”字語音像煙火般散開,便沒了聲息,軟軟癱倒在地,雖未受傷,一時卻不得醒。文淵身形遊走,將睡夢中的三人一一點了|穴道,防他們醒來突襲,接著點明燭火,火光一照,便見桌上放著一疊紙箋。
文淵拿起一看,見上面寫著一行金字“奪香宴禮單”,下面又有一行較小的金字,寫著“罪惡淵藪四非人”。文淵疑惑更甚,將紙箋一張張翻開來看,但見第一張上寫著“餘姚賀家麼女賀如蘭”幾個紅字,第二張寫著“括蒼派掌門夫人燕翠”,第三張寫的是“淮河幫蘇萍”,一張張都是女子名字,有些在字首點了個紅色小點,或是在字旁註有“上品”、“完璧”等小字。
文淵驚疑不定,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心想:“這是什麼禮單?為什麼寫的都是女子的名字?“奪香宴”?”再往下翻,寫的赫然是“雲霄派西宗百靈鳥白月翎”。文淵心道:“雲霄派西宗,那是呼延姑娘她們的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