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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是膠州水師船,他們在此護衛,對於背山一則叛軍的突襲雖然起不到太多作用,但很明顯他們可以駛離此,通知方官府。

然而從事態發展至今,水師船隻一直沒有移動過方,範閒雖未曾與皇帝就此事議論過,但二人清楚,秦家自然也出了問題。

月亮出來了一角,範閒沒有慌著移動。將臉貼在冰冷的石壁上,感受著絲絲涼氣。心裡卻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將秦家也算上……真真這一切是天底下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來,參與到大東山行動之中。也難怪陛下會料算不到。

一個人。可以引動天底下所有的敵人拋開暫時分歧。緊密團結起來,這是什麼樣的境界?這就是慶國皇帝境界。

北齊雖然沒有出手。但燕小乙五千親兵能夠來到大東山之下。明顯是長公主與上杉虎那邊有極隱密安排。範閒將臉蹭了蹭冰冷的石頭,心想這種大事,海棠會知道嗎?

旋即他輕柔呼吸了幾次——其實眼下這種危險局面,算來算去。都是陳萍萍這個老子用了好幾年時間鑄成,自己也參過幾手。不論是長公主秦家葉家。都是老子和自己極其用心驅逐到與皇帝不可兩立的對立面。

陳萍萍如果知道事情是這樣發展。會不會和懸崖上的自己一樣。覺得人世間的事情真很奇妙?

……

……

懸崖上的風很大,他手與光滑石面間吸附力很強,體內霸道真氣沿循著粗大經脈溫柔張合著。以防出現內力不繼的現象,天一道的那些溫柔自然氣息在緩緩修補著經脈裡不穩定。

他嚥了一口唾沫。藉著淡淡的月光看著頭頂筆直石巖線條,不禁生出幾許後怕。如果自己粘不住石壁就這麼摔下去。落到滿是礁石險浪的海中。只怕會粉身碎骨。

臨海這面懸崖上風勢太大,從他四肢處灌了進去。一片冰涼,他不是五竹,沒有那種高空直降神奇功法,所以貼的更緊了些。

“為什麼皇帝知道五竹叔在大東山?”一個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疑問,湧上了範閒的心頭。看來皇帝只怕暗中和神廟有什麼聯絡,可是去年大祭祀的非正常死亡……這些事情有些說不明白了。

雲層再一次覆蓋住了月亮。範閒又開始向懸崖下移動。不知道滑了多久。離那盆墨水般的海水愈來愈近。他也愈來愈警惕,將自己的功力提到了最巔峰狀態,時刻準備迎接未知的危險。

離海越近,越容易被水師船上叛軍們發現,離海越近,也就離海上那艘小船越近。

水師船上叛軍或許無法在這漆黑夜裡看清懸崖上緩緩爬動小點。可是葉流雲或許會發現自己。

他雙掌緊密貼在光滑的懸崖上。忽然間瞳孔微縮,感覺到了身後一道淒厲的殺氣!

誰能夠有這種眼力發現自己?

範閒根本來不及思考,下意識裡將沿大周天的真氣強橫斷絕。雙掌與石壁間的真氣粘結忽而失效,整個人直直向下滑了下去。

咄!一枝黑幽幽的箭羽。射中他原本伏著方,金屬簇頭深深扎進大東山石壁中,激出數十粒碎石。

如果範閒反應稍慢一些,絕對會被這天外一箭釘在石壁上。而此時。他依然處於危險之中,整個身體平滑沿著石壁向下快速掠動。

範閒悶哼一聲。剛剛斷絕的真氣流動復又強行催動到極致,雙掌輕柔拍在石壁上。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嗖!第二枝黑箭,狠狠射中他腳下石壁,距離他的腳跟只有半寸距離。

情況實在是險之又險,發箭之人明顯有個提前量,算準了範閒跌落的速度,如果範閒先前意圖自然墜落避過這忽然襲來的箭羽,一定難逃此厄。

範閒背上冷汗直冒,右掌一震。竟然將自己的半片身體震離壁而出,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重新又貼回了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