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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可不這麼覺得,那女人確實挺可憐的。”

“可憐?呵呵,你知道你和她就這麼隨便聊聊天,她賺了你多少錢?”

“多少?”

“1500。”

我想到了我一個月的房租。

“這麼貴?你怎麼不早說?”

“我倒不是心疼錢,只是覺得你傻。你不滿意的人,當然可以換,可以一直到換到你滿意為止。”

“可她說會捱打。”

“慣用的伎倆。現在,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會中這樣的計了。本來是很簡單的事,你出錢,她出肉,你當然可以挑選自己滿意的。”

“可她不是肉,她是人。”

“人?你出了錢還把她當人?我們大學時代不都學過政治經濟學的嗎?物物交換,你不記得了?”

“斜H”依然在夜色中飛速地穿行,我不由得想起了夏老闆,我開始想夏老闆有沒有把我當做人。

“你真還有好多東西要學呢,這次也算是成長的代價吧。”說罷,眼睛兄又瞥了我一眼。望著他的鏡片和鏡片後那雙深邃的眼睛,我不禁感到了一絲涼意,進而恐懼起來:會不會有一天,我們之間也變成了物物交換的關係呢?會不會有一天,我們也不再把對方當人看了呢?

不知不覺間,“斜H”已經行駛到了金雞湖邊的公路上,夜色中的金雞湖在周圍燈光的投射下顯得溫柔綺麗。離家不遠了,我的心開始寧靜下來。

分別的時候,眼鏡兄再次搖下車窗向我招手,“有訊息打電話給你。”他說。我也招手。“斜H”往後退了退,接著朝前駛去,尾燈被夜色吞沒,引擎聲逐漸遠去,進而徹底消失。我抬頭望了望家中微弱的燈光,家的溫馨寧靜感隨之湧來。

創作

我告訴劉芸說自己要在家休一個星期左右的長假,她便什麼也沒多問。或許是她最近滿腦子裡都是自己的事,或許是她猜到了但不想傷害我的自尊,或許是她對我這種偶然間的突發奇想早已習以為常了……儘管在一起快四年了,但我有時仍覺得她對我來說是個神秘的存在,也許女人本身就是一種神秘的存在吧。

劉芸依舊每天不辭勞苦地上班,我卻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空虛像毒液一樣腐蝕著我的靈魂。一個男人墮落到如此程度,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我又開始寫那本從大學時代就開始寫的小說了,一本永遠不會出版的小說,一本記滿了我青春感傷的小說,一本除了我之外只有兩個女人看過的小說。

是的,我又開始寫小說了,可我為什麼要寫小說呢,我不知道。我筆下的主人翁,無非是男人和女人,女人要溫柔,男人要頑強,寫的時候我這樣告訴自己。

最近劉芸正在準備參加一個華東地區的大型美術作品比賽,每天回家,無論拖著多疲憊的身體,她都會把自己關在畫室裡冥思苦想。(我們租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一間臥室作她的畫室,一間臥室作我的書房,兩個房間都有床。)而我則在甲殼蟲樂隊的《A HARD DAY’S NIGHT》和布蘭妮的《DON’T LET ME BE THE LAST TO KNOW》的音樂中被一次次地扯入到充滿著深重溼氣的大學歲月……無論如何,儘管那段歲月墮落而輕狂,卻有著令我引以為豪的自由。而如今,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賣掉我的自由。

每天白天睡覺,等劉芸晚上回家(家離她上班的學校比較遠,所以她中午一般在學校吃飯),叫外賣,吃完後她進畫室,我進書房,她畫到12點,我寫到凌晨5點,睡覺,有時一起,有時不一起。有時也聊兩句,也相互看看對方的作品並談談感受,作作評價,可畢竟專業不同,無法深入對方領域的實質。就這樣過去了六天,沒有喝一次啤酒,有一次擁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