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這是怎麼說的?畫畫不正是你的愛好麼?叫你認真複習功課的時候,你就要學畫畫,千方百計與解英鬥法。如今天天畫畫了,倒又嫌煩了。
莫非“喜新厭舊”是女孩子的天性?
自然這話是不能直截了當問出來的。沒的惹得小姑奶奶不開心,一路上生氣對我不理不睬,味道不大好。
我雖然不說,臉上神色嚴菲也看了出來,小嘴一扁,說道:“畫畫要看心情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畫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自己看著都生氣。”
這話在理!
我當即贊成,說道:“不想畫就別畫,去玩得了。”
小菲菲立馬轉憂為喜,拉起我的手,笑道:“你要是我的老師就好了……”
“不管他。你就是畫得一團糟,好歹也能畢業。每天開開心心,比什麼都強。”
我摩挲著她柔滑的小手,真心誠意地道。
菲菲就嘻嘻一笑,將腦袋靠到我肩膀上,很是開心的樣子。
這孩子,還是那麼容易滿足。
中午兩點鐘左右,才回到家裡。本衙內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原本要在路上用中餐,不料三姐說老媽已經做好飯菜在等,堅持要到家裡吃飯,沒奈何,只得依了,一路上忍飢挨餓,好不痛苦。
進得家門,也不及與老媽寒暄,一屁股坐到餐桌前,端起碗來,運筷如飛,一口氣吃了五大碗飯,這才飽足,愜意地拍拍肚子,很是不雅地伸了個懶腰,但覺天下至樂,無逾於此者。
老媽在一旁看得笑眯眯的,不時提醒我慢點,不要噎著。
我五大碗飯下了肚,三姐和嚴菲一碗飯都還不曾吃完,兩人還在那裡細嚼慢嚥,吃得好不斯文。
“我爸呢?”
吃完飯,我才東張西望的問道。
一提起這茬,老媽便氣不打一處來,“哼哼”著說道:“去辦公室了!”
我愕然:“今天不是國慶節,放假麼?”
“本來是在家裡休息,也不知是誰,一個電話打過來,你爸就急毛急火出去了。”
我笑道:“什麼人這麼討厭?好了,我先陪菲菲去看看嚴伯伯和解阿姨,等會再去我爸那裡。”
老媽便笑著點點頭。
回到家裡,去看看“岳父岳母”,原本該當。這個禮數若是缺了,嚴大市長臉上須不好看。這人逢節假日鐵定休息的,只要沒出塌天大事,這個習慣雷打不動。
“阮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離家一月,菲菲也是歸心似箭,匆匆扒完碗裡的飯粒,拉著我的手,帶著點蹦跳的意思出了門。
初冬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我和嚴菲手拉著手走到嚴家別墅前,隔老遠就看到嚴玉成坐在小院子裡頭看書,靠在躺椅裡,旁邊石桌上清茶一杯,香菸一盒,情狀愜意以極。
也就是寶州市,若是換了其他地市,書記市長焉得如此“悠閒”,周培明陰冷,他不召喚,再是親信心腹也不敢輕易登門去打擾他。嚴玉成大氣,規矩立得嚴,下班時間,一般不在家裡接待客人談公事。這人深得龍鐵軍真傳,若忤逆了他的規矩,將臉一板,不管你是張三還是李四,先就一頓呵斥,嚇得你兩股戰慄,從此不敢登門。
嚴家的鐵門就這麼敞開著,愣是無人敢於靠近!
嚴市長的威風,是真的越來越顯赫了。
一二把手這般“德行”,只苦了老爸這個閒不住的,一年四季不得清靜。
到得近前,我正要開聲,菲菲忙衝我打眼色,我知道小姑娘要使壞,便即微微一笑,做了個鬼臉。嚴菲便躡手躡腳輕輕靠近,正準備伸出手去搶掉嚴玉成手頭的《資治通鑑》,不防嚴玉成一下子放下書,從躺椅上挺身坐起,嚇得嚴菲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