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傳輸到她腦海裡。
“那麼這類比較代表什麼?”他的眼瞳在近距離中,更顯油亮。
“代表他們眼光有問題,代表他們心存偏見,也代表他們用來理解人類的方法太膚淺。”
力夫是不是很厲害?簡單批評,他將她的自卑打破。幾乎是感動的,殷艾咬著下唇,遍尋不到確切言語來形容她的感動。
於是,她把感動隱藏,抬高下巴,裝出驕傲。
“你難道不是為了娉艾出現?你難道不對我和娉艾作比較?別擔心,我不認為這種行為稱作膚淺,換了我,也只看得見姣好完美的那位。”把距離拉大,她用背脊對著他。
“這是你的錯,你不該把自己藏起來,不該用黑衣服把美麗包裹,更不該縮到角落,埋怨天下人只欣賞姣美女人。”他對著她的背說話,一樣流利。
“我沒埋怨,請別以心理醫師自居。”殷艾說。
“你有心病要人醫?”他笑問。
他又猜對了,她的心病很重,病毒在她胸口蔓延,且這種病無藥可治。
“就算有也不必太擔心,憂鬱症是種文明病,沒得過這種病的人只能說,他活在中古世紀。”他把她的病當成玩笑,一語帶過。
此時,門敲兩聲,娉艾探頭進來,打斷他們的聊天。
“殷艾,你有沒有看見……”當娉艾眼光接觸到力夫時,說:“我就知道你闖錯房間,你們彼此認識了?”
殷艾拒絕回答。
力夫起身,臨去前對殷艾說:“認識你很好,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聊。”
門開、門關,娉艾挽起喬力夫的手臂走出殷艾的房間。
盯住已經關上的門扇,目光一瞬不瞬,靜止的殷艾只有起伏胸口證明她是生命體。
數過一百六十次呼吸,殷艾重重吐氣,費力起身,走到畫架前,將力夫修改過的圖畫用力撕去。
傷心嗎?並不!
統統一樣,喬力夫的出現不過是再次證明,人類均有相同思想。
什麼眼光有問題?什麼心存偏見?什麼用來理解人類的方法太膚淺?
哈!他不也在娉艾出現同時,迫不及待離開。
有沒有瞧見他們的親密?有沒有看見他多麼樂子見到姣美女性?
恨恨地,殷艾將力夫帶上來的食物連同盤子丟進垃圾桶裡。
娉艾要訂婚了,物件是喬力夫。
知道他是誰嗎?當然知道,殷艾誤以為他熱衷追逐影子,沒想到他和凡人相當,喜歡陽光勝於黑暗,熱愛白天勝於夜晚。
難過?省省吧,追求完美是人類天性,有什麼需要懷疑?
殷艾把畫冊裡的陽光男孩撕下,幾個揉捏,扭曲了他的笑顏。
她半點都不介意,不管他有沒有闖進她房裡,不管他有沒有和自己談過一大篇,他從來就不是和她相關連的男人。一句句,她哄騙自己,滿口的不要緊、不介意、沒交集,然胸口處隱隱撞痛的是……被他入侵過的心。
“殷艾,打扮好了嗎?”
奶奶進門,發現她還是一身黑色洋裝,微笑,坐到床邊,摸摸下人送進來的淺紫色禮服,問:“殷艾,你在生氣?”
生氣?哪裡有?她不過是和平常一樣孤僻。
“娉艾要訂婚了,在這麼特別的日子,你可不可以勉強自己,配合大家。”奶奶苦口婆心。
是娉艾的特別日子,又不是她的,為什麼要她勉強?
“喬家長輩快到了,他們一定很希望認識娉艾的妹妹,你勉為其難,下去和大家見見面好不好?”奶奶捺著性子說。
她不說話,走到陽臺,往下望去。
庭園佈置得花團錦簇,舞臺、樂團、舞者和一大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