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
新禮部尚書擬好請折,遞到內閣。
內閣再拿給太后看,李太后說了聲準。鮑首輔抱著奏摺,到東宮,請太子硃批。
太子想問問這人選為何定得這麼奇怪,有什麼內道道。
鮑首輔回道,這是太后千歲的意思。
太子憋口氣,抓抓筆桿子寫準字。
這定主賓人選的事拖了幾天,禮部日夜加班,終於趕在顧家姑娘成婚日前,搞定議禮所有事務。
景帝十六年十一月,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皇家在太廟外東房為酈山公主行笄禮,永謙王與池老夫人端坐於原屬帝后主位,賓者俱是京城內有頭有臉人家。
卯時正,內官道:“公主行笄禮。”
顧家琪著白色采衣白繡鞋,隨宮人進東房,命婦丁氏為她梳好總髻,兵部左侍郎錢聞道奉冠笄,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綿鴻,以介景福。”
戴好六釵花冠,宮人給她換上裙背服,顧家琪再到醴席前,受禮酒禮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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笄禮一加畢,顧家琪再去冠戴首飾,換上真紅大袖長裙,復去飾,戴九翬四鳳冠,換穿褕翟深衣,如此三加禮畢。寧氏夫婦退,顧家琪被引到君父成謙王前,拜禮聽訓辭:“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詖毋欺。古訓是式,爾其守之。”
“兒雖不敏,敢不詆承!”顧家琪拜完禮,到池老太前面,同樣聽訓拜禮。
禮畢,顧家琪歸位,主賓齊賀。
顧家琪褪下公主朝服後,問左右,誰定的錢聞道夫婦。
鴛鴦回道,原本定的是寧國公府的寧大爺及妻章氏,世子爺擔心寧府貼的前仁孝和章皇后黨人標籤惹來李太后不快,記恨主子,就把人選改了。
“主子,有何不妥?”
顧家琪無奈笑搖頭,道:“這叫多此一舉。”她和海陵王府的婚事,就是寧章氏跑下來的,已經讓李太后不痛快了,笄禮有沒有寧章氏主持,差別都不大。
兵部侍郎錢聞道本來在朝野眼中,是中間派,哪邊也不靠,憑著多年為官資歷,他在朝中各派隙也能遊刃有餘,現在錢聞道要是不選一邊靠,就要遭太后堂、太子堂我、二皇子黨三派聯合夾南了。
“哎,主子就愛操心。爺說了,是時候顯擺點實力,讓宮裡不敢再動您。”珠玉挺贊成海世子的決定。
“你們啊,個個都把皇帝當軟腳蝦。要吃大苦頭。”顧家琪有種預感,婚禮那天一定不太平。
(補充解釋:笄禮,成年女子所行之笄禮,時間或在十五六歲時,或於訂婚以後出嫁之前,本文所選的是訂婚以後出嫁之前。)
枯五回 浮生只合尊前老 門當戶對(七)
卻說顧家琪的笄禮照皇家公主制式辦了,京城朝野反響良好,李太后深感捧酈山公主就是在重塑皇家的光輝形象,因此,太后老人家旨令內閣,顧家姑娘的婚禮不可草率。
禮部接到這樣的懿旨,真是叫苦連天。
海陵王世子有兩個平妻,這顧家姑娘嫁過去擺明就是矮人一輩的侍妾。話說回來,人家酈山公主的品級與身份是博遠侯之女、海陵王夫婦的侄女拍馬不及的,這樣的貴女怎麼能做妾室呢。
當日景福宮賜婚旨意也是含糊其辭的,沒有明確指定什麼,就是要底下官員難做。
不排妾位吧,太后、內閣、二皇子饒不了禮部眾官員;若排妾位,酈山公主大概頭個出手拍死禮部眾丫的。
禮部尚書愁白了鬚眉,抱著一捆典集章程,寅夜敲開卞府的門,正要往裡面衝,去聽得一個女子大喝:“給我打出去!”
原來是卞二夫人秦家小姐,禮部尚書不敢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