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晚壹怒視沖沖地回頭。
籃球被彈回,蹦著蹦著又滾回賀昇的腳底,他抬腳,將籃球顛回手中,隨意地拋了兩下,散漫道:“抱歉啊,球沒長眼。”
頒獎環節開始,一輪輪過後,終於到了附中,這次本身就是黑馬,已經足夠振奮人心,陳曉東偏偏還是搞氣氛一把手,大幅言語渲染了剛剛球場上的逆風翻盤,少年熱血,聽得人巴不得再來一場。
最後金牌一個個掛到這些少年脖子上的時候,全場沸騰。
許顏激動地抱著於澄晃個不停,於澄沒許顏這麼直白又單純的情感,後面她有回顧自己當時這一天的感受,她就記得她坐在那,被許顏抱著歡呼,而她自己面無表情地看著球場上的那道身影。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臉上表情是木然的,但心裡早就熱血滾燙。
她覺得自己完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比賀昇更讓她心動的人了。
她像是一個無聊時起了歹心的色徒,結果發現面前這塊肉是他媽的絕世好肉,以後人生幾十年,等她七老八十坐到輪椅上,天天到學校門口蹲都蹲不到的那種極品。
這還沒完,因為她看見那塊絕世好肉領完獎牌散場之後,揚起手擦掉脖頸上的汗,幾縷被汗水浸溼的碎髮支稜著,然後直直朝她走了過來。
操啊,什麼意思,是她坐的位置離他近嗎?
賀昇要是真敢過來,她就真的栽了。
江眉顏女士拿刀子架她脖子上逼都逼不過來的那種。
賀昇走到她面前,嘴角揚起個意氣風發的弧度,整個人透著懶懶散散的姿態,開口:“抱歉啊,你前男友被我打得好像有點自閉了,要去安慰安慰嗎?”
他嘴上這麼說,但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
於澄那張臉還是木著,開口:“沒事。”
賀昇懶懶“嗯”了聲,又問:“不介意?”
於澄點頭。
“行。”賀昇伸出手,小臂上還有剛剛奔跑時流的汗,整個人帶著禁慾又勾人的矛盾感,他指了指於澄腳下的水瓶:“水借我喝兩口。”
於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她心跳太快了,只好保持著木然一張臉的狀態,彎腰將那瓶水遞過去。
賀昇接過來,體育館裡兩百多號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他像是沒感覺是的,擰開瓶蓋將剩下的水一口喝完,又將空了的水瓶遞了回去。
假模假樣地說了句:“謝了,我那邊離得有點遠,不想過去。”
許顏也愣著,眼神飄向附中休息區,雖然體育館是一個長方形,這邊算是較短一邊的距離,但那兒比這遠不過十米。
這動作,太曖昧不清了,雖然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偶爾也這樣,不忌諱這些,但賀昇是誰,於澄跟他是什麼關係也敢這樣?
她覺得她姐妹完了。
把自己玩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