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近大半月風雪之旅的漂泊,當許輕舟穿過江渝城踏上已經徹底結冰的江面上時,似乎這幾個月以來在川國經歷與遭受的一切艱苦磨難都迎來了最終的回報時刻。 抬手微微撫摸著胸口,那是被重逢喜悅徹底填滿的,不停顫動而熱烈的心。 白玉船坊的虛影在視線中浮現,而隨著身邊白桑警覺的拔出玄掣,一道飛速向著許輕舟撲來的身影成了此刻唯一在風雪中傳蕩的吶喊。 “哥哥!” 也不知為何,少女總是能輕易感知到附近距離的許輕舟,或許是因為其身為曾經鳳凰鳴的納劍而心有靈犀,又或許是因為二人之間的情已經有了更為奇妙的變化。而當許同志快要走到玉舫前之時,日夜思念的董兒便化作風雪中的飛鳥,一下子衝進了他的懷抱。 “董兒!” 許久未見了,上次驚險分散而逃也不過短暫的見了一面而已,甚至連幾句話都沒能說的完全就又掉入了分別的眼淚裡。而這一次,懷中的溫暖終於實打實的傳遞給了彼此,許輕舟緊擁著他在此世界第一位敞開心扉的少女,一邊溫柔的寬慰道:“沒事了董兒,一切都結束了。你看…哥哥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可怎能憑一句話就能熨平心中長達半年時光的相思煎熬?從泗國去往韃靼的擔憂,從至聖郡被綁到川國的愁苦,以及在川國那短暫而又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這一路發生了太多太多,哭出的眼淚也將許輕舟胸口的衣裳溼潤了一片。 “董兒…董兒總會夢到哥哥再回不來的畫面,萬一哥哥不在了,董兒又該怎麼辦!” 就這般抱了許久許久,直到連熱淚都凝成了冰,董兒這才戀戀不捨的從懷中抬起了頭,一邊又看向許輕舟身邊的白桑還有白曇。 “哥哥…你們被傳送到了萬妖國是嗎?” “沒錯,哥是從那裡趕回來的,董兒怎會知道?” 只見這方才還在悲慼的少女又一換醋唧唧的模樣,皺了皺瓊鼻哼哼道:“壞哥哥,渾身上下到處都有那隻狐狸的味道!” “小樂呀…” 如此,許輕舟這才想起來董兒與那有蘇樂兩人在泗國洛城之時水火不容的爭寵。 卻又在這時,二人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懷心懷喜,卻也懷怒懷惱的柔媚聲音:“呦呦呦…這位公子是誰呀?看著有些面熟,怎麼有些像奴家那個喜新厭舊,拋妻棄妾的狠心人呢!” 回身便見冬日桃花,幾月未見昕紫釵愈發嫵媚動人,而她眉間的顰顰直到許久才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自然就是萬分的嗔怪,故意一言說的許輕舟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少頃才到了近前慢慢也將她擁入了懷抱。 “讓姐姐久等了,對不起…” “你…你還知道回來!” 有時候男人的一句話足以換得心愛他的女子如海如潮的眼淚,昕紫釵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放鬆開,淚泉徹底坍塌下卻不願哭的大聲,就只是隔著衣服以貝齒狠狠咬在了許同志的鎖骨處。 那是二人最初定下的緣分,如今仍然接續著彼此的心。 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起幾人衣襟飄搖,許輕舟知曉外面太冷,隨即柔聲勸慰道:“外面風雪太大,我們上去再說吧。” “哼,暫時就先放你一馬!” 只是某個醋唧唧少女不肯放過一絲一毫能纏著許輕舟的機會,就只是在身前緊摟著哥哥脖子不願鬆開,這也讓許同志苦笑連連。 “行了行了,董兒鬆開一些吧,勒的哥喘不過來氣了……” “不行!萬一哥哥又跑了,董兒上哪裡尋去?” 可一面遭風一面又淋雨,昕紫釵的手也未曾閒著,不時的就要發洩似的掐一下男人的腰間軟肉,也讓許同志叫苦連天。 “哎…姐姐你也別在捏我腰了,疼!” “哼!就你這負心漢,姐姐非得一塊一塊給你全身都擰成麻花!” 一層是為平日裡的觀光修行,二樓才是居住房間,而昕紫釵的房間還要在更上的第四層。 突然的,在路過二樓某個客房之時,身邊之門被突然開啟,一張急切而又驚訝的面容便出現在了許輕舟眼角余光中,隨後這虹衣女子待確認之後,如失了神般不可置信的呼喊道:“你是……學長!” 腳步聞聲漸停,許輕舟駐足不解的看向了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