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地放在另一隻手臂上,讓安瑤看得心疼、心痛。小傢伙還這麼稚嫩,就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了。
她會伸出手,愛憐地摸著他精緻的小臉,臨摹著他的五官,他長得有點像她,只有三分之一,其他的三分之二不像她。她會摸他短短的、軟軟的頭髮,摸他的小手,摸著摸著她就愛不釋手了。每個女人都有母性氾濫的時候,他們對粉嫩可愛的東西總是格外喜歡。更何況這東西不是別的,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
久而久之,陸清尋看她的眼神變了,清澈的目光裡開始有了一絲熟悉、依賴、親近,這點發現叫安瑤欣喜若狂。
但也盡於此了。
陸清尋依舊不說話。在多次教他說話無果後,安瑤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尋常,他或許不會說話。
她帶著陸清尋去看了頂級的醫生。醫生說,他有自閉症,兩歲的孩子大多都會說話了,但他最近受了驚嚇、虐待,導致缺乏關愛的他暫時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好動、好說話的能力。
這種情況可以改善,好在還有機會。
“清尋,我是媽媽呀。叫我,媽媽。你叫我,叫一聲媽媽好嗎……”她每天都要教他,用了萬分的耐心,去忍耐、等待、追尋。只期盼她的兒子,能叫她一聲。
可是在教了一個月後,他還是不願意說話。她脆弱的心臟終於受不了,她的眼睛發酸,忍不住掉眼淚。她想她是愛哭的,這個習慣多少年都改不了。即便她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少女,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依舊會在難過的時候默默哭泣。
安瑤就在他面前無聲地哭了起來。那是冬天,天氣很冷,外頭還有濃重的寒霧,她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如玉的臉龐滑落,仿若雪花融化時的美麗與感傷,有一滴正正好,落在了陸清尋的手背上。
他的小眉毛皺了皺,猶豫地慢慢抬起小胳膊,碰了碰她冰冷的臉頰。安瑤再也忍不住,雙手一收,把小傢伙樓住。
安瑤給陸清尋起了個小名,叫小寶,就是小寶貝的意思。
陸小寶。
是她心裡的寶。
黃昏,院子裡奼紫嫣紅,花草帶著幽香。
兒子在他的小書桌旁寫字,他再幾個月就滿三歲了。但是他已經會寫一些拼音字母、還有阿拉伯數字,他的字跡在同齡的孩子面前已經是很齊整漂亮了。
安瑤走過去時,就看到他的眉眼沐浴在金黃的光輝下,小正太般可愛認真的模樣。母親看兒子,越看越好看,美圖秀秀都不過如此。她心裡暖暖的,摸了摸他的頭髮,溫柔地說:“小寶,咱們來玩個小比試好嗎?”
她從他的小桌子上抽出兩張四四方方的白紙,彎了彎唇角:“來,我們一人一張,同樣的紙,看誰能扔得遠。輸的人要親贏的人一下,怎麼樣?你先來。”
陸清尋接過紙張,黝黑的眼眸動了動,垂著小腦袋思考了只有不到15秒鐘的時間,他就抬起手,慢慢地把手裡的紙張揉成了一個小糰子,站在她邊上,爬到椅子上,扔出了窗外。
“……”安瑤頓時。。。
哎哎、不對啊,犯規了,這小傢伙居然還懂得變通,不把紙張平著扔,反而揉成了一團再扔。她沒到三歲的時候,做不來的吧。甚至她如果在中學時代,聽到這比試都可能只會傻兮兮地用力往前一扔。
讓兒子親她的願望泡湯了泡湯了~
安瑤於是把紙張往前扔,紙張太長,和她預想中的相同,紙張在空氣中飄了幾下,最後只能軟嗒嗒地落在不到一米遠的地上。
她向他看過去,正要說話,卻看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小嘴微張,說道:“媽媽,你輸了。”
安瑤足足愣了幾分鐘!
他說話了!
他第一次說話、
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