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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這話裡的意思叫老夫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柏俊又對著邊上了然微笑的朱鳳標說道:“那以後就要上皇后娘娘的船了。”

“這又何妨,”一直在柏俊府裡未曾離開的朱鳳標朝著烏雅氏拱手致謝,又回答柏俊,“皇后亦是小君,難得的是皇后娘娘會幫人,中堂大人你也聽說過外頭傳言曾國藩李鴻章都是靠了皇后舉薦,如今才有機會在南邊風生水起的,還有那慶海穆楊阿,雖是嬪妃母家,但尋常人等也不見得如此顯赫。原本下官還是不信的,如今看看,倒是極有可能。”在朱鳳標已經是六部尚書,插一腳也能被成為中堂的人來說,靠山比什麼都重要,不然就算是再參天的大樹。也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大風暴一到,什麼都是泡影。

柏俊點點頭,正想說什麼。外頭傳來瓷器破裂的聲音。柏俊微微皺眉,“誰在外頭!”

“老爺。是小的,”外頭進來了拿著托盤垂頭喪氣的靳祥,“剛才小的不小心打翻了茶盞,驚擾了老爺。請老爺恕罪。”

“怎麼如此不小心,罷了,再上一杯吧,”柏俊見是自己得用的家人,之前鄉試還帶進考場的靳祥,正揮手讓他下去,瞥見靳祥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下狐疑,開口叫住了靳祥:“你最近是怎麼了?魂到哪裡去了!”平時的靳祥課是最精明能幹,機靈利索的。

靳祥被柏俊一喝,雙腿一軟。就跪下瑟瑟發抖,這會子連朱鳳標都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柏俊冷下了臉,“到底什麼事兒,快說!”

皇后批了摺子,聽說皇帝已經事畢,就來到九州清晏,剛進暖閣的時候,就瞧見楊慶喜攤開了宣紙,如意在磨墨,皇帝坐在炕上對著一幅古畫細細把玩,見到杏貞進來,連忙招手:“皇后,來看看韓幹這畫,如何?”杏貞上前,就著皇帝的手看了那畫,原來是韓幹的《夜照白》,乃是唐朝流傳下來的名畫,“照夜白”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坐騎,圖中“照夜白”系一木樁上,昂首嘶鳴,四蹄騰驤,似欲掙脫韁索。用筆簡練,線條織細有勁,馬身微加渲染,雄駿神態已表現出來。圖左上題“韓幹照夜白”六字,系南唐後主李煜題字;左邊上方有“彥遠”二字,似為唐代張彥遠的題名;左下有宋米芾題名,並蓋有“天生真賞”朱文印。

杏貞不懂畫畫,卻知道咸豐皇帝擅長書畫,山水花鳥均有一時之得,其中他最是擅長畫馬,便開口笑道:“這夜照白也忒肥了些,雖是生動,卻也失了健馬的風骨,臣妾聽聞皇上乃是畫馬國手,不知今日有機緣見上一見皇上的丹青之藝?”

咸豐皇帝哈哈一笑,頗為自得,“這夜照白乃是玄宗的坐騎,成日裡養在上林苑裡好吃好喝供著,又沒人騎它,怎能不肥,杜甫評韓幹把馬畫得太肥,稱其畫肉不畫骨,但也‘毫端有神’,今個讓皇后瞧瞧朕的馬畫的如何,原本這些年也懶得動筆了,只是老七進園子說自家王府正堂上少一副掛軸,求朕畫馬賜給他,不然尋常你也難見。”

杏貞陪著皇帝走到書桌邊上,捲起袖子,接過如意的活兒,親自給皇帝磨墨,皇帝手持紫毫筆,沾了沾墨汁,微微沉吟,片刻之後就有了腹案,下筆宛若游龍,不過半盞茶的時分,就已然擱下了筆,對著杏貞笑道:“皇后以為如何?”

時人盛讚咸豐皇帝善於畫馬,的確不是阿諛奉承,杏貞看著宣紙上的幾匹馬神態逼真,或奔騰跳躍、或回首長嘶,或騰空而起、四蹄生煙,杏貞是真心佩服,撫掌讚道:“墨色濃淡有致,既表現了馬的形體,又不影響墨色的韻味,下筆如有神,皇上這畫的才是駿馬呀!”

咸豐皇帝點頭,“皇后評的好,可謂是朕的知音,如今這畫已成,還缺詩一首,有畫無詩,豈不憾哉,”皇帝又撿了一支筆給杏貞,“皇后許久沒有作詩,何不作詩一首,如此咱們夫妻各司其責,又交相輝映,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