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才是鄭重體面呀。”
“臣妾勉力一試,這幾年耽於俗事,恐怕江郎才盡了。”杏貞苦笑,當初就不應該顯示自己多麼文采敏捷,如今可是把自己套進去了,說不得,只能再做一次抄文翁了,什麼抄不到?那就自己瞎編一個吧。
“皇后謙虛,慢慢作來。”皇帝興致勃勃,杏貞沉吟了一會,嘴裡喃喃自語,片刻之後便有了決斷,墨筆一揮,便是下筆如飛,草書連綿不斷,猶如飛燕穿梭,咸豐皇帝凝神一看,不由得讀出了聲:
“
天馬降兮自行空,
風雲從兮龍為友。
撫劍歌兮顯身手,”
“意氣風發兮譜春秋。”杏貞擺下筆,笑著對皇帝說道,“臣妾陋詩,怕是汙了皇上的好畫了。”
“不,皇后,這詩乃是仿得秦漢古風,雖然言辭樸實了些,可這詩中氣概卻是非凡,隱隱有壯志凌雲之意,皇后,”咸豐皇帝用手虛點了杏貞的鼻子幾下,“若是朕不是見皇后當場揮墨,定然會以為是一男子所做。”
“皇上謬讚了,只是此詩尚無名字兒,還請皇上賜名,如何?”杏貞又將筆遞到了咸豐的手裡。
三十四、科場弊案(十)
“可是,肅順今個上了摺子,說要徹查順天府鄉試,柏俊他雖無舞弊之事,可多久積弊,陳規之中必然有漏洞,若是肅順一心想置柏俊於死地,這徹查必然會查出柏俊萬萬擔不起的事兒來!”烏雅氏哭訴了一會,又恨起肅順來,“這肅順,見著我們家老爺在內閣之中時常對他挑毛病,被他懷恨在心,如今這麼好的機會,肅順這個睚眥必報的人,豈能放過!”
“真有此事?”杏貞挑眉,微微有些詫異,杏貞對著站在地上的安茜吩咐道:“你去勤政殿找楊慶喜,他不在就看如意還是雙喜,看看肅順有沒有上這個摺子。”
安茜領命而去,恰好烏雅氏說到柏俊和肅順之間的齟齬,杏貞心下一動,淡然開口,“夫人快起來,有事兒咱們好好說話。”
烏雅氏見杏貞沒有鬆口要幫忙,心裡有些失望,卻也不敢再違背皇后的意思,掙扎站了起來,低頭坐下用帕子拭淚。
杏貞見不得一個和自己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垂淚,低咳一聲,“夫人,這話裡的意思是,大學士在鄉試裡面,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兒?”
“我們家老爺最是方正,知道順天府鄉試是皇上最最關注的事兒,豈能做這等有負天恩的勾當,必然是沒有的,不然臣妾也不敢來皇后娘娘這裡求情,”烏雅氏連忙開口,皇后這話的意思是?“還請娘娘可憐臣妾一家子。”
“大學士若是為心無愧,本宮自然要相幫,”杏貞定下了基調,提筆寫下了幾個字,“夫人你也不用著急,皇上的意思怎麼樣。還不知道呢,且放寬心吧。”
烏雅氏見杏貞只是寬慰自己,卻也沒說什麼實在的話,暗暗地咬了咬牙。站了起來。低頭說道:“柏俊在臣妾進園子之前叮囑臣妾,厚顏向著皇后娘娘求情。讓皇后娘娘解救一次,若是此番能保的身家性命,必然要唯娘娘馬首是瞻。”
殿裡一下子沒人說話了,烏雅氏不顧一切地說了以上這番話。心裡隱隱有些後悔,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只有秋風婉轉吹過梧桐葉,沙沙作響,皇后沒說話,烏雅氏也不敢抬起頭見皇后的臉色如何,只能是低著頭等待皇后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