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畢竟不是程湛兮,沒有她那麼不要臉皮, 所以她靜靜地看著桌面亮屏的手機, 直到裡面跳出來程湛兮的回覆。
【她還和你說別的了嗎?】
溫知寒:【無關緊要】
程湛兮:【謝謝】
程湛兮:【你可以刪除我了, 這次讓你先刪, 但我是不會道歉的】
溫知寒乾脆利落地把程湛兮刪了, 刪完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二指撐在額頭眉眼彎彎, 笑著笑著她用紙巾拭了拭眼角的濕潤。
她知道她和程湛兮的差距在哪裡了。
程湛兮愛憎分明,感情濃烈,能夠給予鬱清棠的也是火焰一樣的熱情,石頭都能給她燒化了, 何況是冰山。
溫知寒輸的不是愛, 而是愛的表現形式。
懂得如何去愛,和愛同樣重要。
首都國際機場的跑道一架架飛機飛往藍天, 畫出一道道直線。溫知寒坐在即將起飛的航班裡,發出最後一條訊息, 關閉了手機。
鄉醫院。
鬱清棠在肖春金的病房內,手機震動, 開啟了微信。
溫知寒:【我出國了,希望下次見到你, 你已經找到人生中的快樂。最後有句話想告訴你, 你很好很好, 還有你身邊那個人,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我都退場了,其言也善,參考一下吧】
程湛兮看著鬱清棠低頭對著手機螢幕出神,心裡百爪撓心,但是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偷看鬱清棠手機。
所以程湛兮只好在原地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道:「看什麼呢?」
鬱清棠收起手機,若無其事道:「沒什麼。」
程湛兮問:「誰發的訊息?」
鬱清棠倒也不隱瞞,實話道:「溫知寒。」
程湛兮磨了磨牙。
剛剛她在車上和溫知寒偷偷聊天,避著鬱清棠,鬱清棠已經吃醋了,偏偏程湛兮目前不能明說。
現在溫知寒給鬱清棠發訊息,讓她吃醋。
這女人怎麼回事?出個國還要在她們倆之間攪渾水。她只想和鬱清棠攪亂春水,並不想搞其他水。
鬱清棠沒有把訊息內容告訴程湛兮的意思,注意力轉向了病床前的肖情。
肖情用濕毛巾給她爸爸擦著手,給他剪指甲,弄乾淨指甲縫裡的灰泥,耐心仔細。
肖春金換上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躺在病床安睡的面容平和寧靜。
鬱清棠單手插兜,聲音淡淡:「肖情,跟我出來一趟。」
說完她就朝病房門走去。
肖情把爸爸的手掖進被窩裡,深吸一口氣,跟著她走了出去。
而程湛兮在原地回味鬱清棠清冷沉靜的語氣,她單手抄進大衣口袋,轉身出去時大衣衣角揚起又下落,空氣裡隱隱浮動的暗香,迎面襲來。
程湛兮喜歡她面對學生沉著理智、遊刃有餘的樣子,甚至想自己重返課堂當她的學生,讓鬱老師管教一下自己。
光是想像這幅畫面,她的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加速。
溫知寒說她自卑,可但凡換一個平凡一些的人,都不敢將目光投往鬱清棠,或者只敢在她路過的拐角,遠遠地看著她的背影。
認為自己卑微如螻蟻的鬱清棠,不知道她也是許多人仰望的明月光。
病房外的走廊。
肖情鼓起勇氣看了面前的班主任一眼,鬱清棠表情看不出喜怒。
肖情剛攢的勇氣洩去,低下了頭。
鬱清棠聲音不辨情緒地道:「為什麼不去學校報導?」
程湛兮靠在不遠處的走廊牆壁,處在一個恰好能聽清兩人談話,但沒什麼存在感的距離。
在處理學生問題上,鬱清棠比她專業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