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一樣了,那是另一張臉孔,自然得宜,天衣無縫地與以淳的臉合而為一。
“以淳——”她再次從夢中驚醒,也再次思緒著方才那張似曾相識的新面孔。
“是他?!”影蘭想到了孫念海。
不可以,永遠不可以!
以淳等了她幾乎六十年,而她才不過回來兩個月,就已經耐不住誘惑,柳影蘭啊,柳影蘭,你怎麼會如此脆弱不堪!
重要的是,她不能對不起以淳,他永遠是她的唯一。
尾聲
自從那晚孫念海想她表白,而她拒絕後,影蘭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算算又是一個星期了。
而孫念海再拖,也終究有個限度,就在昨日他決定同影蘭的公司籤合同了,日期就訂在今天上午十點。
今日會議室的氣氛有些詭異,除了總經理樂歪的神情外,其他在場人士都面無表情,畢竟他們多少都聽聞了孫念海和柳影蘭的事情。
簽約儀式從頭到尾影蘭只是在旁協助,而不說一句,在幾次偷偷地窺視著,她見著的是孫念海冷漠嚴肅的表情,卻也沒有緣由地抽緊了她的心。
“相信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總經理站起身,握住孫念海的手,說:“孫先生是下午的飛機嗎?”
他就要走了?!這敲痛影蘭的心口。
“嗯——”孫念海也不多說半句,只是注視著影蘭方才一閃而過的落寞神情。
她還是在乎的!他不由得泛起笑意,說:“我想和柳小姐單獨說些話,可以嗎?”
“可以,可以——”大家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麼急著走?”影蘭有些不知所措。
“再留,有沒有意義了,不是嗎?”他搜尋著她的眼光,說:“怎麼不敢看我,害怕是嗎?”
“有什麼害怕的——”她畏縮地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害怕承認你的感情,害怕我看穿你的心,我就要走了,不要再猶豫不定!”他有些激動。
“不是這樣的——”她顯得疲軟無力。
“那是怎樣?難道你敢說你對我完全無動於衷!”
“我只能說,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放在心底。”她的喉頭猶如針刺。
“只是這樣?!”他一臉的黯然。
“只是這樣。”影蘭強迫自己點頭。
孫念海若有所思地注視影蘭好一會兒,才悵然地走到門邊,在轉動把手的那一剎那,他又以滿是深情地口吻說著:“不論你的決定是什麼,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的花朵,再見了,我的絕妙好蘭!”砰地一聲,他已遠走。
絕妙好蘭?!他竟說她是他的絕妙好蘭——
他是誰?!他究竟是誰?!
影蘭滿腦子都在這個問題裡打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她的思緒就愈來愈慌亂。
她實在要找他問個仔細,但——問什麼,問他和以淳有什麼關係嗎?只為了一句“絕妙好蘭”?!真是荒謬!
或許真的是湊巧罷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坐立不安?
可是,為什麼此時的她,不斷地想起前陣子與他相處的情景,他的誠懇,他的溫柔,他的開懷的笑,他的一言一行。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的感情,沒有說破,只是為了讓自己多沉醉一分鐘,這是她的看法,她的放縱,只因為她可以從他的眼光中看見以淳的溫柔。
一分、十分、一個鐘頭……
影蘭有愈難說服自己,孫念海只是她思念以淳的投射反應——她奮戰著自己的感情!
“請問——柳影蘭小姐在嗎?”
“我是——”影蘭疑惑地接過了那人手中的一束蘭花及一小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