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底閃過一抹陰冷,這個***才,辦事情越來越不牢靠了,神色卻是不變半分,甚至帶了點調侃的意味:“朕看你是老了。”
安得面露惶恐之色,匆匆下去,不一會兒,又一盞茶奉上來。
陰夜辰心跳忽然加速,本能突然間意識到了危險的逼近,他視線往皇帝看去,皇帝正以非常溫和慈愛的笑容看著他,陰夜辰手下意識的往袖中探去,彷彿想要藉由某種力量來安定心神一樣,自從醒來之後,他每日在皇帝面前裝模作樣,壓抑不住自己心中激憤的時候,他便藉由那一塊絲帕來穩定心神。
然而,手方才探入袖中,心裡卻猛然一驚,整個人像是跌入了冰窟窿裡一般——
空的,袖中是空的。
沒有,他一直隨身攜帶的那一塊娘子的絲帕,沒有在袖中。
陰夜辰大腦忽然自動回放方才皇帝說的話:
“辰兒這一招裡應外合不錯,朕差一點兒就上當了。”他說
“朕能夠破了辰兒精心設定的這一局,都是巧合而已。”他說。
陰夜辰再也維持不了平靜,整個人瞬間僵住,對面那個人,他根本就是已經察覺了他們的圖謀。
“辰兒,怎麼不接茶?”皇帝語氣十分溫和地問,嘴角奇異地揚起來,形成一個殘忍之極的弧度。
陰夜辰腦中心思百轉,一個人心緒亂到了極致,反而鎮定了下來,就像一個人被逼到了絕境,那麼便是破釜沉舟。陰夜辰甚至笑起來:“父皇賞的茶,兒臣豈有不接之理。”說罷,安然站起身,伸出手去,伸出手的瞬間,一抹青碧色從袖中閃出——
陰夜辰身形如電,不過一瞬,便到了皇帝的跟前,青碧色的劍光一閃,一柄輕薄如翼的劍便架在了皇帝的脖頸上,陰夜辰輕笑出聲:“父皇,得罪了。”
安得被突然的劇變驚呆住,手中的茶盞‘啪’一聲碎在地上,這一次不是故意的,而是無意識的,整個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等有了意識,第一個升起來的感覺竟然是心神一鬆,他退到一旁,無視皇帝暗示的眼神,眼睛看向窗外。
茶盞落地碎掉的瞬間,外面忽然傳來‘嘭嘭嘭’的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透過御書房的的窗戶,只見七彩的煙花綻放在深藍色的天幕中,大篷大篷的煙花,美麗得無以倫比,煙花淡紅的微光裡,陰夜辰嘴角笑容綻放,那是護城軍已經被太子拿下的暗號。
“你的第二道防線已經破了。”陰夜辰含笑調回視線,聲音淡然,然而裡面瀰漫的卻是刻骨的恨意。
皇帝沒有想到陰夜辰這一次會這般的果決,動作這般迅速,迅速得他連叫人護駕的話語都來不及發出,第一個驚變還沒有消化,就見得安得那個***才的行為,皇帝氣的想把安得那***才千刀萬剮,只是礙於架在脖頸上的劍,冰涼透骨的劍,緊緊的貼著肌膚,讓人根本開不了口,立刻,第三個驚變隨即從陰夜辰的口中吐出,皇帝這下子是真的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眼眸瞪大,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眼底依稀有一抹害怕的光芒一閃而過。
“你也知道害怕嗎?”陰夜辰冷笑出聲,眼底是不加任何掩飾的怨毒神情:“魔鬼也知道害怕的滋味嗎?你操控著別人滿足你那變態的快感的時候,你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嗎?”
“大膽——”皇帝聽得這個一直以來聽話乖巧的兒子口中說出這樣的惡毒的話語來,氣得已經顧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劍,“你竟敢對朕這樣說話?”
“如今我連挾持你都敢,我還有什麼不敢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陰夜辰冷然大笑,同時幽藍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慮,因為得手得太過容易,既然皇帝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謀,定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不對勁,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自找的?”皇帝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