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無名無姓的草民,讓她親自陪著演了那麼久,又走了那麼多的山路,不討回點利息可怎麼行。
「娘娘,那我們……?」黑衣人看向女子。
女子抬手挽了挽鬢髮,勾唇一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來這會兒陛下應當已經著急尋人了……」她垂下眼,睨著阮白白,「我們直接把她帶回宮,關進暗道。」
女子在遇到阮白白的時候,就注意過周邊沒什麼人煙,這才會將人直接引出來。
「那春獵這邊……」黑衣人沉聲道。
女子笑眯眯地,「只要本宮稱病抱恙,乘著這段時間直接回宮,陛下又抓不到本宮的錯處……他又當能拿本宮如何呢?」
說不定還連懷疑都懷疑不到她的身上來。
「把她拖起來帶走。」女子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黑衣人應下。
「等等,」黑衣人忽然出聲,聲音還略顯僵硬,「娘娘,她、她……」
女子不耐轉頭,「讓你拖個人都不會?」
她視線落在黑衣人手裡的白貓上,倏地一凝,「貓?」
這隻,不就是先前宮中盛傳的,陛下的那隻愛寵白貓麼。
女子目露思索。
片刻後,她道,「如此一來倒還方便了些許。還是先帶走。」
她本想先將人綁了回頭再去捉貓,如此一來,倒是一舉兩得了。
……
「娘娘將人帶回了?」宋晚章坐在暗室內的桌邊,看到姜妃進來,後頭還跟著個提著麻袋的黑衣人,便是溫文爾雅地一笑。
姜妃抬了抬下巴,示意黑衣人把麻袋裡的貓關進原本給人準備的巨大籠子裡。
宋晚章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惱,只是淡淡注視著黑衣人的動作。
他在看到黑衣人從麻袋中拎出的阮白白時微微一愣。
「不是說引到了人?」宋晚章遲疑看向在他對面坐下飲茶的姜妃。
他是說過姜妃可以從齊修晟喜歡的人或物下手,阮白白這隻貓自然是能算在範圍內的,可……她先前不是說抓到了人?
姜妃慢條斯理將茶盞放下,「哦,確實是引到了人。然後麼,你猜怎麼著?」
宋晚章輕輕蹙眉,沒有說話。
他本意,其實並不想姜妃對阮白白下手,才會建議她想辦法將齊修晟近日寵幸的那人找出來。
卻沒曾想,最後到他眼前的,還是之前在宮中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阮白白。
「本宮讓你猜呢?」姜妃挑眉。
「……齊修晟將貓也帶去春獵了?」宋晚章面不改色地開口問道。
姜妃頓時笑開,「也是,也不是。」
宋晚章:「……此話何意?」
「它就是那人,你敢信?」姜妃側頭,看了眼倒在籠子裡無知無覺的白貓。
她淺笑道,「本宮原先聽那些妖力怪誕之類的故事還沒什麼感覺,只以為全是杜撰出來的,卻不曾想……倒當真讓本宮親眼見著了一回。」
宋晚章怔了怔。
他跟著側頭看了眼趴在地上看不清臉的阮白白。
有些意料之外,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自己本身,還有齊修晟,就並不是完全的普通人。
只是,不知怎麼的,宋晚章抿起唇,竟有些後悔自己對姜妃的這個提議。
但,話已出口,姜妃也鐵了心要得到齊修晟的關注,想進一步踏上皇后之位,宋晚章不至於這時候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你打算如何處置這隻貓。」他聽自己這麼問道。
「處置?」姜妃低眸擺動了下自己手上艷麗的護甲,「就先關著罷,暫時沒打算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