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阮白白瞅了半天,也沒瞅到除了之前那道疤痕外的什麼新傷口,只是,「這個鼓鼓的是什麼?」
阮白白好奇地伸爪輕輕戳了戳,「是包包嗎?」
黑蛇尾尖猛地一顫。
乘著阮白白觀察愣神的功夫,它迅速翻身躥走,隱入了黑暗中的草叢裡。
阮白白懵了。
她瞅瞅自己空空蕩蕩的爪子,又瞅瞅一邊已經沒什麼熱氣的烤兔子,有些迷茫。
怎麼就走了?
阮白白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邁著貓步走到黑蛇躥進的那個草叢堆邊,把腦袋埋進去瞧了瞧。
腦袋上軟乎乎的貓耳同時一垂一揚。
……沒有。
阮白白的視線便又落在了自己的爪子上。
難道貓貓剛才把它戳疼了?
不能吧。
阮白白有些糾結。
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
不過,黑蛇走都走了,雖然阮白白有些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把人家給戳疼了,卻也不再在竹林裡逗留——天光已經泛起了矇矇亮。
阮白白喜歡晚睡,但自從來了皇宮,好像還沒這麼晚睡過。
仰頭瞅著天際的那一抹白,阮白白訕訕收回目光,還有些心虛。
不行不行,貓貓還是先回去再說。
整夜不睡覺的貓貓不是好貓貓,更何況……阮白白並不想齊修晟生氣。
即便她現在自己還在生齊修晟的氣。
這麼想著,阮白白低頭叼起荷葉包,邁著穩穩噹噹的小步子往養心殿的方向跑去。
另一邊。
今日陛下的心情似乎有些糟糕。
……不,應該是,糟糕透了。
早朝上,眾臣戰戰兢兢不敢多言。看著齊修晟的臉色,原本打算稟報的事,但凡能壓的,都壓了下去,想著回頭再稟報也不遲。
而就算個別上前稟告的大臣,也把頭能低多低低多低,生怕跟自家陛下來個對視,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惹了聖怒,直接就把腦袋給丟了。
下了早朝,太監總管跟在齊修晟身後,小心翼翼地觀察前者的神色。
他暗自思忖。
這不對啊。
陛下昨夜心情都沒如此糟糕,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可,昨日他離開時便已很晚了……難道是小主惹了陛下的怒?
太監總管一路跟著齊修晟進入乾清宮,他抬眼剛想匯報行程,「陛下,今日……」
「砰。」
大門猛地合上,離太監總管的臉只有咫尺的距離。
太監總管:「……」
畢竟陛下心情不好,能理解,能理解。
太監總管腆著臉推開門,在齊修晟的冷厲注視下進去,站到他身旁,躬身真誠建議,「陛下,您昨夜似乎沒怎麼睡,不如先去休息一番?」
主要是,齊修晟的臉色不好就算了,那眼底下的烏青卻也是明晃晃的,這不是一瞧就知道沒睡好麼。
……或許,還直接沒睡?
太監總管不太確定。
齊修晟沒回答太監總管的話,只道,「今日午膳,不必準備那麼多花樣了,食材全用兔子。」
太監總管一愣。
他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兔、兔子?」
「嗯。」
齊修晟側眸,「有什麼問題。」
太監總管立刻綻出個笑顏來,「自然沒問題。不過……都是兔子的話,陛下可要欽點幾樣做法?」
不管自家陛下何時竟喜歡上吃兔子了,那都不是太監總管該管的事。
他該管的,是怎樣讓陛下吃得舒心,吃得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