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啦再打要死人啦”
劉婆子壓著嗓子低叫道,關雲孃的喪事由她籌辦,正去找劉家媳fù作紙,卻在半路上撞見兩人在地上翻來滾去,拳腳相j。仔細一看,居然是劉瑞和田青。
“你還我雲娘”
田青鼻血橫流,可靠著爐工的一把子力氣,年紀大他快二十歲的劉瑞都已招架不住。
“不是我怎麼會是我?”
劉瑞兩眼青腫,嘴裡一個勁地叫冤。
“不是你把雲娘指給那幫官差,怎的有這番禍事還不是你”
田青面目猙獰,嗓門也變了調。
“怎的能怪我?我不指,那些官差也得找她,誰讓她亮那手鍊”
劉瑞也是滿心的不服,這話出口,田青拳頭也放緩了。
“啊喲雲娘已經去了,你自是隨便潑髒水”
勸架的劉婆子不敢高喊,怕壞了莊子的奠氣,可聽到劉瑞這話,也忍不住丟掉了勸架者的立場。
“那……那反正不是我的錯都是官差的錯”
劉瑞叫著,“官差”二字頓時勾起田青的回憶,那把腰刀揮下的涼氣似乎又在臉頰前jīd,攝得他終於放開了劉瑞。
他咬牙恨聲道:“也是你害的”
劉瑞得了喘息的機會,吐出一口帶血的痰,也憤憤不平起來:“是誰害的,大家心裡有數”
劉婆子跳腳了:“閉嘴就知道你個雜劉心眼不正,沒讓你進咱們劉家的族譜你想說四哥兒?四哥兒哪點作錯了?雲娘一被抓就追了出去,殺了六個官差不說,還跟那欽差的家人對上了,惹出天大的麻煩,不都是為了雲娘?”
自打劉興純被李肆重用,劉村人原本因鐘上位跑路而慘淡下來的日子,也漸漸又好了起來,甚至比鐘上位時代更好。幾乎一半的劉村人已經搬到這莊子裡,劉婆子一家三男更是前途光明,聽得劉瑞話鋒轉向李肆,劉婆子自是再難忍受。
可劉瑞卻是不服,冷哼道:“既然有那好心,怎的不將雲娘納進門?為的什麼,大家都知道”
嘭……
田青一拳頭將劉瑞再度揍倒:“我不准你說雲娘不准沒有……沒有這事”
話到後半截,田青沒了力氣,跪在地上,肩膀也抖了起來。
劉瑞捂著腮幫子還不肯罷休:“鏈子都給了,人卻不要了,那幾個時辰裡出了啥事,人人都清楚四哥兒伸一把手,雲娘還能尋死?”
劉婆子一口唾沫隔著老遠就吐了過來:“你家媳fù失了節,你會伸手?怕是放手還來不及”
劉瑞避開唾沫哼哼道:“四哥兒不是大人物麼,這事怎麼也能容容。”
啪……
一塊石頭砸在劉瑞的腦袋上,頓時響起一聲哀嚎。
“滾”
田青臉色鐵青地看著劉瑞,滿頭是血的劉瑞捂著腦袋,飛也似的逃了。
“我說……田青啊,這都是雲孃的命,咱們女人都被這命壓著,也怪不得誰,要怪就怪老天爺吧。”
劉婆子見田青眼瞳渙散,已是心神mí1,不忍地勸了他一句。
“為什麼不伸手……是啊,為什麼?”
田青嘴裡嘀咕著。
英德縣城,瞧著段宏時徑直奔縣衙一側的班房而去,李肆心中虛。
“老師,不做什麼準備嗎?”
段宏時呵呵輕笑。
“你可看好了,此事為師伸伸手即可辦到。”
李肆看向他的手,心道莫非這段宏時還是傅青主之流的武功高手?
有段宏時在前,班房巡役不僅沒阻攔,反而個個點頭哈腰,熱情地招呼著,李肆的猜想又轉到了借衙役人情殺人的路子上,這麼做就像是駭客用代理一樣,多了一層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