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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色地帶,要不就是冷絕到底,要不就是徹底傾瀉如注。這樣的極端其實容易自傷,也容易孤寡。韓霽是較為圓通世故的,所以韓濟民才會一心要把產業交給他;並且做好隨時身亡的打算。

今日,他打算好好與大哥談一談。上一代的恩怨,該讓它了結了,畢竟……人都已不在了。

韓霽在這幾日已推敲出大哥會傾心於雲淨初的原因。

一來,淨初可能是他生平僅見最純淨不染纖麈的靈性女子了。尤其出外十年,見慣了精明世故的各色女子,益加顯得淨初的美好;美貌反而在其次。

二來,淨初身上有大娘風滌塵的纖弱氣質。天生體弱的大娘給了韓霄無比的保護欲,而大娘的溫柔也撫慰了韓霄生性孤傲不群的心:而淨初身上恰巧也有此特質,一方面絕美纖柔得讓他時時想保護,一方面也沉迷於她天性中充滿的溫柔與善解人意,教他無視於她的失明,一逕兒的陷落,終至無藥可救。

他會放心把表妹交給大哥的,畢竟這也是淨初生平第一次依著心去感動、去付出的情感,他這個表哥說什麼都要成全她,以讓她快樂為第一要務;這是當年給姨娘的承諾,無論如何他都會盡全力去達成。

也許,老天早註定了要讓他們兩人廝守。這樣一來,雲家再也不欠韓傢什麼了。而韓霄的出現相信姨娘地下有知也會滿意的,多好的安排呵!他幾乎要為美好的遠景找人大醉三天以茲慶祝了,唔……也許找朱追闊?

終於,韓霄轉身,凌厲的眼光直直望入韓霽心中。

“我要她。”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你要不起她,她太脆弱。”他並不佯裝不懂。

“我要她!”他又道。

“為什麼?”他故作氣憤:“如果恨我娘,軌衝著我來好了!咱們今天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不要企圖娶我表妹,要她承受咱們家的恩怨!她是無辜的。”

韓霄威脅地走近一大步,氣勢凌人得讓韓霽差點跳開。可探知其氣勢傷人於無形中。

“那是兩回事。我不遷怒無辜。何況如今我有何好恨?恨一個三十一歲就必須守寡的女人?”

“而且是個永遠得不到丈夫真愛的女人。”韓霽補充。

“胡說!來韓家二十一年,當了二十年韓夫人,受了十五年專寵,這叫得不到疼愛?我娘都被打入冷宮了。”韓霄冷笑,並且也不願再談這些。人都死了,過往就讓他隨之入土吧!他介懷,但並不會報復。

韓霽冷笑:“有哪一對恩愛夫妻是各自有院落分開睡的?大娘是堅持搬出爹的院落住入樂竹居,而我娘卻從未住進”醉月閣“。我甚至懷疑爹是故意不反抗,讓那批大盜給殺死的!他心中永遠只有大娘,他希望早日赴黃泉與她相會”

“住口!”韓霄一把抓起他領口喝著。

韓霽輕嘆:“你身上流著他的血,自當明白的。你不原諒的不是我娘懷了我,而是深知爹愛著大娘,卻任大娘搬出主居;也恨大娘因為太愛爹,又因身體虛弱無法服侍爹而縱容爹去沾染別的女子,明明應是情深意重互相扶持的夫妻,卻因太過體貼對方而落得暗自神傷的地步。我娘……只是愛著爹,深愛他的痴情而已,並且不求回報,因為她知道,韓家的男人一生只能愛一次。地也是傻的”

韓霄放開他,將狂暴的怒氣隱在平靜的面孔下。這些事……他哪有不明白的?

只是,在他對忠貞的要求中,他的父親接受了二孃,就是罪無可宥的即使那是母親極力撮合而成的。

他永遠記得二十年前當二孃有身孕被迎娶而入時,他那美麗而蒼白的母親穿了一身紅衣,悽苦地躺在床上,含著笑容,卻由口中不斷湧出的血妝點出唯一的顏色。

整座山莊喜氣洋洋,但樂竹居卻以紅血來慶祝。他永遠記住那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