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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聽見有人大喊:“瞧見了,瞧見了!瞧見夫人的衫子了!”

展無極疾步奔來,瞧見銀兔兒愛極的白色衫裙露在石塊之下,他心猛地一跳,幾乎不敢面對那即將稻銬的事實,可雙手卻拚命的挖開她身上的碎石──愈是向上撥開碎石,他的心就愈冷。幾次呼喚於她,全無反應,她的身子一點生氣也沒,像是──像是……

直到那碎石撥盡,他臉色一變,是連最後一線希望也從他的臉上盡褪。

她分明是銀兔兒。銀兔兒桌噗的衫裙、他買給銀兔兒的簪子、銀兔兒親手繡的繡花鞋,在那鞋上還有兩隻不成樣的繡兔。

他忽地想起那日她笑嘻嘻的將繡帕讓他瞧,上頭繡得雖是兔子,卻怎麼也瞧不出來;那腦海中再閃,想起師父洩露天機言道,他若不是與擁有金鎖的女子成親,那銀兔兒與他的緣分定有限──“不!咱們之間的緣分未盡,你怎能捨我先去?怎能?”他先是喃喃自語,而後不忍目睹她的面目全非似的,將眼光調開。

那躺在亂石下的女子面目全非,唯一可辨識的就是她身上的衣飾。

“她不該是,不該是!”展無極低咆道。縱然如今親眼見到,他仍是不信銀兔兒已死。她不該死,在她求救的時候,他甚至無力救她……

他瞧見那在亂石下的黑色披風奇異似的完好。就在昨日,他用沼帑風裡住那嬌小的身子,她還笑嘻嘻地仰起小臉想親他……

要他如何相信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銀兔兒在一夜之間失了生命?

他痛心地拾起那黑色的披風,披風上有兩隻銀色的小兔子,是銀兔兒請師傅連夜趕繡的。她說她喜歡小兔兒,希望能將天香苑變成兔子園;她說,她將小兔子繡成銀色,就是她銀兔兒的化身,走到哪兒只要想見她,就可瞧一眼那繡兔兒。

如今他瞧著這兩隻小銀兔,卻再也無法瞧見銀兔兒。是化身嗎?他寧願要那活生生的銀兔兒。

“姐夫──”

展無極痛苦的將黑色披風擁在胸前,那緊握的拳頭裡流出血絲……

“少爺,節哀順變。”

“她沒有死!”

“姐夫,事實俱在。天香苑還須你重建──”

“她不會死,我曾承諾過要保護她。”

“她死了!”白雲陽忍不住哭喊:“銀子死了,死了,她死了,她的屍首就在你面前!姐夫,你承認吧,別讓咱們為你擔心。”

“不……”他閉了閉眼,是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天她還笑語如珠,猛吃乾醋,他又哪裡料到,不過半天的時間,已是陰陽相隔,天人永絕。她怎會死?她怎能死?像是承受不住那椎心的楚痛,他痛苦地將臉埋在披風裡。不知為何,他始終不願瞧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寧願從沼帑風中汲取對銀兔兒的回憶。

回憶?從今以後,他只有回憶了。

倘若真是如此,他只願不曾遇上銀兔兒,只願沒有那該死的金鎖,只願他們的緣分不曾有過,只願當日他不該強迫開啟她的左拳,只願他不曾綁她做人質──“左拳?”他忽地想起銀兔兒的左拳始終不能開啟。

他抬起眼迅速瞧向那女人的左手。

一時的緊繃在剎那間解脫了,他幾乎站不住腳。

“銀兔兒沒死。”他沙啞道,不禁閉上眼睛,兔得發熱的眼眶流下眼淚來。那女人的左手是開啟的。

銀兔兒恨死所有與金鎖有關的人物,包括那無極大叔。

她被擄來二逃鄴夜,就剩一絲氣息──因為她快餓死了。

那擄她來的儇藟焊�筒桓��肓7鉤裕���倉揮幸惶煲恍】詼�眩�僬庋�氯ィ�駝嬉�閬�駳屓恕2懷桑�懷桑��姑患�轎藜�笫澹�衷蹌芩濫兀科��I個半死,又沒力氣逃跑,全身都給捆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