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苔和順安的糧草。而出乎意料的是,雪瀾手中並不只是那五千精兵和益州的守軍,還有以驍勇善戰著稱的周家軍,堅守住了益州,等到了以白傾天為首的大將率領了援軍的到達。
十一月初,兩軍在幽州會戰,烏真久攻益州不下,反而後院起火,糧草被燒,軍心大亂,而嘉明軍隊雖然是長途跋涉,但是是為了保家衛國,正義之師,軍心可震天,加上主帥白傾天用兵得當,殺敵無數,幽州之戰全勝,烏真狼狽退守昔陽。
戰報傳到朝廷,舉朝歡慶同時,所有人的心裡都浮上這樣的疑問:南王就在昔陽,端康晟會不會抓了南王作為人質,這樣想的同時,不由都把視線看上坐上的皇帝,而御座上,聖光帝的眼裡,一絲光彩如同流星般劃過。
涅槃重生,就盡在昔陽一戰。
而清王的眼中亦是閃過一絲笑意,在這場戰役中,涅槃重生的,何止南王一個人。
千里之外的昔陽。
端康晟站在窗前,原本粗獷但是不掩俊逸神色的面容如今只餘了滿臉的倦怠之色,眉宇間的淡然已經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的神色,那種恨,依稀摻雜了心痛在裡面,一句咬牙切齒的低語從口中傳出:“沉燻,黎沉燻,你竟敢戲弄本王至此,本王定然要你……”到了後面,卻是說不下去,或許是因為心裡從來沒有想過真正要拿她怎麼樣。
“王子,整座城都已經搜過了,還是沒有找到南王。”史康走進屋內,神情不無失望之色,“或者,南王已經逃出城去了。”
“不可能!”端康晟霍然轉身,琥珀色的眼底流過冷凝的神色,“如若他到了城外,昔陽城下的軍隊定然會毫無忌憚地攻城,而不是持觀望之態。”他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指不定那位影子一般的南王此時正在想辦法想要做一個內應,本王還是低估了他。”
“如若是那樣,留守昔陽豈不是很危險。”史康臉色一變,眼神一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道:“王子,如今我軍糧草被燒,軍心不穩,依末將看,不如退守蒼苔,再另謀它計。”
“你是要本王自動放棄昔陽?”端康晟的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神情。
“末將只是就事論事。”史康既然開了口,乾脆道:“當初王子就不應該心軟放了那兩個人離開,所謂的信譽,也只是在兩邊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才會實現的,王子當日錯過了大好的機會,釀成大錯,就應該有承擔錯誤的勇氣,大丈夫能屈能伸,十萬鐵騎如今折損過半,疲兵殘將,根本就不是城外正士氣大振的敵軍的對手。”史康說罷跪下去:“末將請求退兵。”
端康晟面色發冷,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過了許久,忽然仰天大笑,那笑聲裡止不住的悲愴。
益州城內。
夕陽西下。
這幾日天空晴了,雖然空氣依然的冷冽,但是因為有了陽光,讓人感覺沒有那麼冷了,反而是微紅的夕陽照耀下,北國的冰天雪地自由另一種風貌的美。
戰場上只能有一個主帥,所以在白傾天到達益州的時候,雪瀾手上的兵力也交給了他,沉燻這才知道雪瀾並不是奉命前來,而是違命前來,只一個字的差別,待遇卻是天差地別,違命前來,說重了可以說是抗旨,先前平亂安南的功績不僅灰飛煙滅,就是守住了益州,也只是將功補過而已。
白傾天領來援軍的同時帶來了皇上的一道手諭:功過相抵武狀元維持原職,並協助大將軍白傾天平亂定北,而南王妃私自離京,雖然說立下戰功,但是女子上戰場,有辱國體,命令不得再次參戰,也不準私自行動,諒其憂思心切,準其留在益州等候南王的救出。
而等候,可能是這個世上最讓人無奈的事情了,什麼也不能做,就只能等。
伸手摺了一枝開得正勝的梅枝,平素聞著總會會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