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卻又不像十七歲的少女。
“你有害怕的事嗎?”她有,他知道,但不想道破,不想道破那些她喃喃自語的夜裡,他豎起耳朵屏神凝聽。
突然轉移話題,他不覺得奇怪,她也不多作懷疑。
她偏偏頭,決定誠實,她沒有太多時間對他欺騙,然後再花時間一一作澄清。
“有。”殊雲點頭。
“怕什麼?”
“怕死。”
“活的人才怕死,死去的人,不會有半分感覺。”他反對起她之前的論調。
“為什麼?”她不解。
“人類害怕孤獨,無法忍受死亡帶來的強迫分離,死亡讓活著的人痛哭流涕,哭自己的一部分生命隨親人的死亡抽去,所以,我們才會害怕死亡。”
她聽懂了,點頭附議。
“不需要害怕死亡降臨,至於悲劇會不會降臨在親人身上?這不是你所能控制的部分。”
他居然在開解她的心情,真是夠了,他幹嘛在乎她的恐懼,幹嘛介意她是否擔心?她不過是三個月的過客,何必對她投注心情?
“是,我懂了。”微笑,又是蜜人唇舌的甜。
甜蜜滲心,他忘記前一秒鐘對自己的叮嚀,出手,他向她相邀。
照理說,對於他的邀請,她應該有些訝異或驚喜,但經驗教會她把情緒壓縮到最低,不管是快樂或痛苦。
當然,她會懷疑劭颺對自己的想法。當然,她想了解在劭颺眼中,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女性,更當然,她想確實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她,一點點。
她沒提出任何問題,沒對他的舉動追究理由,反正不管理由是什麼,總之,他不再像之前,對她那麼明顯討厭。
安心地、信任地,她交出自己的手心。
“不問去哪裡?”劭颺說。
實話,他也懷疑自己,為什麼對她表達善意,他厭惡她闖進自己生活不是?他對她製造的麻煩惱怒不是?
“不問。”殊雲搖頭。
不論他去哪裡,她願意跟隨。
“好,我來問,你想去哪裡?”他居然體貼她的心意?更怪!
“去吃麥當勞?”她的要求簡單到讓人想跳腳。
“不,去吃麻辣鍋。”他故意唱反調。
“好。”想都不多想,她忘了上次的慘痛經驗,點頭同意。
拉她出門,騎上快得嚇死人的摩托車,殊雲想自己的心臟一定被訓練得比較“勇健”,睜眼唱歌,唱她練了一早上的曲子。
想你念你 我總是專心一意 疼你寵你 我從不改變心情
知你懂你 我的心底只有你 惜你憐你 我要你幸福快意
如果 如果你很介意 我願意隱瞞愛情
笑著對你說 沒關係 我們之間只是友誼 只是友誼
最後,他們的車子──停在麥當勞門口。
他作曲,她織圍巾,音樂聲在中間迴盪,兩人同時享受音樂帶來的心靈寧靜。
討厭的是,不管他推阻幾次,殊雲作的曲子老在他腦間盤旋,明明不想它,他的五線譜裡淨是它的符號。
一無是處的女生,在相處近月後,居然發現她處處才能,她織的毛線衣看起來溫暖又漂亮,她做的“劭颺娃娃”半靠坐在床櫃上方,每每看見,不覺莞爾,像他,真的很像,不管穿著打扮,或表情神態。
她有一雙巧手,也有片乾淨透徹的心靈園地,她的音樂和她的人一樣,純淨得讓人愛不釋手。
她愛他,不必言語形容,她在一舉一動間表現明顯,她的眼光總是追隨他的身影,她的專注力總在他身上停駐,她無時不刻偷看他,看得他心煩意亂。
誰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