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跟著巴月一起來了,能不讓她吃驚嗎?
巴月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恐怕早就狐假虎威了,可是正因為她不知道,所以她說出了比狐假虎威更嚇人的話。
“什麼請呀,現在可人在我手底下幹活吃飯,我讓她來她便來了。”
白三小姐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厥過去。她大姐,鎮國公府的少夫人,都不敢說這話,你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女,居然敢這麼說。
巴月還繼續刺激她:“閒話少說,三小姐,咱們該談正事了,你看可人這身打扮如何,夠不夠那些貴夫人貴小姐的檔次?要是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許多不同的搭配,都讓可人換上了,一套一套地穿給你看。”
“好……好……”白三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出了白家女兒應有的魄力,“穿吧,我一套一套地看過去……”
“在這裡換?”巴月大呼小叫。
白三小姐再次狠瞪她一眼。
“去我閨房。”
此次交鋒,巴月完勝。
80好人做到底
“沐文秀,你給我出來。”
忍無可忍,白三小姐再次找上了石匠。
“三小姐?”石匠放下手中的雕刀,每次見她來,他就額角一陣抽疼。
“沐文秀,你今天要給我一個交待。”白三小姐氣勢洶洶,連石匠端過來的待客茶也不理會。
“什麼交待?”石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沐家的下人,為什麼會被那個女人使喚來去?”
想起這個,白三小姐就來氣,不單單是氣巴月跟石匠之間的關係發展到某種她不明白的程度,更氣的是,因為這個,她不得不在跟那個女人在後來的談判中做出讓步,明明是簽了城下之盟,偏偏那個女人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喜滋滋地直誇她大方。白三小姐自從掌管家業以來,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啊,你是說這個啊……”石匠一拍後腦勺,“爹派了人來伺候,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一個雕石頭的,怎麼養得起那麼多下人,正好做琉璃凍缺人手,就派過去了,讓他們幹活養活自己,這沒什麼不好。”
石匠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白三小姐頓時氣白了臉,堂堂鎮國公府的大少爺,養不起下人,這話說出去,誰信?
“沐文秀,你少跟我打哈哈,我問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對那個女人有心思?”
到底還是沒出閣的大姑娘,白三小姐沒臉說出那個“娶”字。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石匠倒也不怵她,只是也沒有正面承認。
“你、你……薄情寡義……無恥下流……沐文秀,你混蛋!”
白三小姐憤怒已極,抄起茶盞,用力摔在石匠的腳下。
“三小姐……我欲如何,還是不勞關心了吧。”
石匠看看她,嘆了一口氣,沒有提醒她摔茶杯是一件多麼失禮的事,只是彎下腰,將碎片撿起,堆在屋簷下。
“沐文秀,我二姐對你如何?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白三小姐見他無動於衷的模樣,眼淚當場就下來了,“二姐這些年一直在等,在等你把她從惠心庵裡接出來,你就是這麼對她的嗎?”
石匠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粗鄙無禮,輕浮放蕩,出身低下,而且還是個嫁過人的殘花敗柳,你看中她哪一點?”白三小姐失儀地大吼,“我二姐知書達禮,溫柔嫻淑,白家雖然不如你沐家門第高貴,也是家財萬貫,當憑我爹給二姐準備的嫁妝,她就配得上你這個庶子,你哪裡不滿意?哪裡不滿意?寧可看著我二姐出家,寧可守在這裡十年不娶,也不肯出來說一句話。沐文秀,我二姐只要你一句話,她馬上就可以還俗,馬上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