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鐵哥哥,嗚……”張楠到底是小女孩,別看剛才表現得似模似樣,這一旦鬆懈下來,頓時哭得梨花帶雨,一發不可收拾。
“哎,別哭、別哭,這大冷天的,凍壞了面板可不是耍的。”程鐵牛頓時手足無措,回頭看見那個已經被家丁們捆得跟棕子似的土匪頭目,氣不打一處來,抬腳踹了他一溜跟頭。
“嗚……”
土匪頭目的嘴已經被堵上,嘴裡說不出話,臉上涕淚交流,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就是他,他是劉**子一夥的,血洗丁家集的人當中就有他一個”車上突然傳來一個淒厲的聲音,倒是將張楠的哭聲給嚇回去了,連程鐵牛都嚇了一跳,他這才看到大車上還有一個身上蓋著大被的青年,這青年的胳膊和頭部、胸腹都受了傷,被人用布條包裹著,正欠起身紅著眼戟指怒喝。
“嗚……”那個土匪頭目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連連擺頭,叫得更急了。
程鐵牛剛想抬腳再踹,忽然想起什麼,一把將他嘴裡的布團扯出來,“你還想說什麼?竟然幹出屠村的事情兔子還不知窩邊草,你們這些傢伙連畜生都不如”
“大爺,我冤枉啊”
土匪頭目連連叩頭:“是劉**子下令屠村,我當時在村外面望風,沒參與啊”
“你說沒參與便沒參與啊?”
程鐵牛又將那塊布給塞回他的嘴裡,命一名家丁將他帶給張陵處置。
那名土匪滿腹心酸淚啊……雖然知道被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善地,至少可以暫時離這惡魔遠一點兒,可他沒想到,那家丁接過他就跟放口袋一樣,直接將他橫搭在馬上,戰馬一跑動,不僅是那些‘心酸淚’一滴不剩地出來了,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得一塌糊塗——這還幸虧那個家丁體貼的將他嘴裡的堵塞物掏出來,否則都有可能被嘔吐物嗆死。
程鐵牛還不知道張陵決定立即出兵,他看著那大車上的青年問道:“這是誰?”
張楠嘆了口氣:“這是我們在丁家集找到的唯一倖存者,叫丁原。”
程鐵牛搖搖頭,這種事情他可不擅長安慰:“我們快回去吧,大哥這次說不定就要將那夥土匪給剿了。”
……
張溫這邊已經點齊了士兵,都帶上了全副披掛,剛出兵營,便見十幾騎馬過來,張溫仔細一看,卻是唬了一跳,為首的是張陵和女扮男裝的小婉,後面卻是十餘名張府的護衛家丁。
他連忙策馬上前見禮,低聲問道:“張大人何往?”
“當然是看張參軍大展雄威,安境保民。”張陵含笑道。
“這個……”張溫大急,確是怕刀箭無眼傷了張陵。
“放心,本官沒那麼嬌貴,我們走吧。”張陵搖搖頭,依然讓張溫領軍,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城外而去,路上的百姓看到了倒是習以為常,官兵這段時間經常出去訓練,沒什麼可怪的,而且現在安定城治安情況良好,這些官兵也是功不可沒,比以前大不相同,有些人甚至對著那些官兵叫好,這讓以前備受冷落的官兵們士氣頓時高漲。
和那些官兵們的心情不同,安定知縣費如晦的心情已經沮喪到了極點,這剛剛十五,便出了大案,整整一個村近百條人命,等他備好馬帶著仵作、捕頭等人出城趕往丁家集的時候,官兵們已經出發多時了。
“大人”
隊伍正行進間,對面跑來一騎健馬,卻是程鐵牛的家丁,他來到隊伍前翻身下馬,向張陵等人行了一禮,稟報道:“小公爺在前邊救下了被一夥土匪圍攻的張小姐,這是抓住的一個活口,好像還是一個小頭目,小公爺讓小的先將他給大人送過來。”說著,他將已經顛得七昏八素的小頭目拉下馬,扔在了地上。
“這位是涇州別駕張陵張大人,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