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貧瘠與富裕之分,如何?”李弘把手裡的筆遞給了上官婉兒,只見上官婉兒跟李令月,此時一邊聽著吏部尚書的話,一邊在案頭奮筆疾書,寫寫畫畫。
“回陛下,國子監等科舉考試透過為官者,十成在窮鄉僻壤或者是道路堵塞之縣為官,十成豪門顯貴或者是朝臣宗親學子,在長安、洛陽、以及淮南、江南、劍南道為官者居多,各個都護府也只有寒門士子願意主動前往,再者便是……經臣前兩個月完善以後分析為:在都護府的豪門顯貴或者是朝臣宗親的為官士子,十成都是因為有宗親在都護府為官,因其官職或大或小,其士子則是因應的官居要職獲事閒職。”
“背景比拼?不看能力了?”李弘淡淡的抬頭看向姚崇問道。
“……回陛下,可以如此認為。”姚崇點點頭,如今不過剛剛四十歲,已經位極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不得不說,其中有李弘對他的看重,但更為重要的是,姚崇的自身能力已經足夠擔此大任。
李弘用食指快速的敲著桌面,一邊示意姚崇坐下,一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但只有上官婉兒跟李令月明白,這是李弘給她們二人留出的記錄時間。
隨著兩女手裡的筆漸漸慢下了速度,李弘才讓蘇瑰跟蘇嚴等人起身,蘇瑰回坐在了朝臣的中間,而蘇嚴四個人則是站在了最後面,像是沒了聲息一樣,耷拉著腦袋傾聽著三省六部這些高官,被當今陛下逐一提問。
“戶部尚書恆彥範,該你了。”李弘指了指恆彥範,同樣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尚書,當年也是跟隨著李弘,立下汗馬功勞之臣。
“是,陛下。”恆彥範看起來很黑很瘦,如果不清楚此人的身份,大部分都會以為他只是一個種田的農民,或者是一介不得志的小官。
很少有人能夠透過他那質樸五華的外貌,把他與大唐掌管錢糧,人們印象中,應該是白胖白胖,肥的流油的戶部尚書一職關聯起來。
889 起因
“回陛下,臣於前些時日剛剛整理完我大唐各個道、州、縣的稅收,但其中一些細節,臣還未全部加以證實,因此今日下朝後,臣並未進宮向陛下詳秉。所以今日各位同僚,但凡聽到的數字,或者是稅賦的分佈,還希望暫時莫要全部當真,還需再進行一遍校算後,方可作為戶部今年上半年賦稅的文書。”恆彥範站起身來,從袖袋裡掏出一份文書開啟,而後開始緩緩向在座的十幾人彙報。
就像是如同剛才吏部一樣,大唐的稅賦在去除了往年的賦稅大戶外,則是一一比對由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跟豪門顯貴、朝臣宗親有為臣於當地的賦稅比較。
自然,戶部的政務向來是六部之中最重的,錢糧兩項則都是需要細化、規整且不可有一絲差錯的政務,恆彥範能夠擔此大任已經是足夠費力了。
所以戶部的比對,在細化到以國子監等為首的縣、州一級的賦稅,特別是那些貧瘠的地區的賦稅時,自然是不能夠與豪門顯貴、朝臣宗親所舉薦或者是透過科舉後,以強大的人脈關係,在富裕的州、縣所上交的的賦稅數量相比較。
在每年的賦稅收入增加、減少中,國子監學子出身的官員,所擔任的州、縣賦稅,最起碼在紙面上,與顯貴豪門、朝堂宗親所擔任州、縣的賦稅沒有一丁點兒的可比性。
在國子監出身官員所擔任的州、縣賦稅中,甚至還有三成是不增反減,非但是如此,戶部的糧倉竟然也加大力度為其撥發官糧,才能使其縣得以為繼,不至於出現百姓無飯可食之事兒。
所以這樣的政績,在道、州、監察御史的考核中,就沒有辦法相比,甚至沒有被罷免官職,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豪門顯貴與朝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