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隨侍在旁的青風不小心笑出了聲。
孟海見這邊悉悉索索,朝這邊看來。赫連沁只得再次斟了一杯,朝著孟海笑道:“今日既是孟知府的大壽,本王也敬孟知府一杯。”
孟海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了身,也回敬了赫連沁一杯。
赫連沁坐下時,一句話卻也輕輕地傳了過來:“要是萌兒親自釀的梅花釀,本王少不得要給萌兒面子的……”
說罷,朝她眨了眨眼。
李可萌這下知道隨心這性子是從誰那裡傳來的了。從前赫連沁太過深沉,在她面前也很少顯露本性。可是這番遇見,卻再也沒有對她有所隱瞞。他如今待她的心,她其實也懂的,只是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她總是有些畏手畏腳。
想了想,李可萌嘆了口氣,彆扭了身子,也不看他,只是小聲嘀咕了句:“都已經被你喝了一罈了,還說這些賣乖話!”
有女依依(三更三)
赫連沁爽朗一笑,當真是玉樹臨風。
府衙院子拐角處突然傳來一位女子被崴了腳後清脆的“哎喲”聲,眾人一靜,紛紛朝那頭拐角看去。
清秋初涼,府衙四周的掛花樹開得正盛,芳香四溢。雜亂叢旁,一抹嬌俏的鵝黃色身影影影綽綽,那姿態當真是輕靚活力,又滿面含羞。
只見她羞羞怯怯走上前,面色微紅,朝著知府大人盈盈行了一個禮,清清脆脆說不出的好聽:“爹爹大福,女兒給爹爹祝壽了!”
孟江滿面紅光,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大壽特別高興的原因,他已經稍稍有點微醺,見自己唯一的一個女兒如此嬌俏的前來行禮,自是高興得不得了。只見他繞過長桌,走上前扶起了面前還行著禮的女兒,欣喜地道:“依依,難得今日見了父親這般有禮,起來吧。”
孟依依起身,被孟江拉著一起坐了主座。
沒多一會兒,外面便進來了許多的舞娘,頓時院中一片鶯歌燕舞起來。
而赫連沁旁邊也開始多起了官員們,不管是聊什麼,總能敬上一杯酒。
李可萌倒也不擔心他,那壺酒全是白水,也不怕他醉了。只是眾多的人湊到了這處,她的身份便尷尬起來。
應付了幾次,李可萌便覺得煩了。只是面上卻依然是溫和理順的態度,任他們說去。
有個叫付重的商人,本和孟海是結義之兄,聽聞孟海如今境況十分不堪,東躲西藏。他不明就裡,只聽得是因為孟海不小心冒犯了這微賤的客棧老闆娘,而這老闆娘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妖術,竟迷得沁王爺跟丟了魂兒似的,不僅要捉拿孟海,還如此大方地與一介寡婦同坐一桌,讓他真真是為孟海不值。今日喝了酒,嘴上便多了幾句。
“早聽聞隨心客棧的老闆娘姿容傾國傾城,今日一見……得見李老闆小家碧玉,定是有不世才華才得沁王爺親睞,逢得今日知府大人大壽,不知老闆娘可否給眾人開開眼界?”他眉中帶著討好,眼神卻流過不屑。
李可萌聽得出他言語中的譏諷之意。聽聞傾國傾城,見到的卻是小家碧玉,又說她估計是因為才華才被赫連沁看中的,可卻要讓她當著這眾人的面表演才華,卻正是把她當做一個下作的人來看待。
心中冷笑了一聲,李可萌施施然站了起來,她眉目灑脫,絲毫沒有小女子的嬌羞之態,大大方方地道:“這位大人說笑了,民婦面醜形陋,才疏學淺,實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讓在座的各位大人見笑了。”
“哦,是嘛……付重還以為,能坐在沁王爺身邊的人,都是才華橫溢、貌美如花之人……”
“付重乃東北木商?”赫連沁突然站了起來,他稍稍側站在了李可萌身前,面上看不清表情。
“回王爺,付重確乃東北木商,不知王爺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