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令道:「追上去。」
「喏!」
他帶來的兩列楚國水師迅速跟上, 一列跳水,一列在側遊擊輔助。
祝政迅速上前,先俯身檢視了常歌左臂的傷口,常歌忙道:「我沒事, 先救棋文!」
祝政扶他起身,還未行出一步,棋文身側一位黑衣人「屍體」騰地站起,舉刀便刺。祝政的劍登時出手,直殺向黑衣人, 但那黑衣人目標更為明確,一把短匕, 死死扎進了棋文側腹。
棋文來不及抽搐一次,便徹底軟倒,不再動彈,而黑衣人的後心也被祝政的長劍貫穿。
黑衣人回身,祝政的劍尖自他前胸透出,染滿鮮血。
他冷笑道:「周天子,居然是你。來得好,來得正好!」
他全然不顧胸口傷勢,立即舉刀相向,祝政身旁的楚國水兵見狀,一刀斬中前胸,這人躲閃不及,被劈中要害之處,身形當即一凝。
鮮血迸濺,黑衣人以刀為撐站住,冷笑一聲,笑聲未散,他的頭卻驀然一沉。
常歌立即上前探了鼻息,呼吸已止。他奮起之時可能已經傷重,楚軍一刀下去,便再也不能動彈。
局勢大定,常歌這才喚道:「小白,小白!」
常歌剛喊至第二聲,白蘇子飛身搶入,常歌下意識嘆道:「來得好快!」
他並未細想其中緣由,急忙指了指地上的棋文:「快,你快看看,棋文還有沒有救。」
白蘇子:「喏!」
祝政這才平靜道:「她不是棋文。」
白蘇子的動作稍停了片刻,這點異常被祝政收於眼中。
常歌古怪看他一眼,走上前去,一把扯下「棋文」用以遮面的金色珠鏈,珠鏈之下,露出一張略有些陌生的臉。
他細細端詳才發現,此人的確同棋文有諸多相異之處,但若以珠鏈顏面,大略一看,絲毫髮現不了,從未見過潁川公主的黑衣人更無從辨別此人是不是真的潁川公主。
祝政道:「夏口調轉那日,我察覺部分水兵值守時,對公主所居八層多有掛心,我惟恐生變,這才緊急轉移了公主,此處留著的,是同公主一道送來的魏國替身女子。」
那位替身雙目還睜著,黑瞳卻業已散開,看年歲,也不過十五六的光景。常歌一時不忍,更聯想起他所熟識的某位「死替」,皺著眉頭,抬手闔了她的眼簾。
他低聲問道:「那棋文現在何處……」
「她很安全,將軍放心。」祝政道,「今日一見,船上勢力比你我預想都要複雜,恕我不能告知公主所在之處,即使是將軍,也不能。」
常歌點頭,表示理解。他轉而向白蘇子吩咐:「勞煩你,著一小船,尋一塊開滿花的好地方,將這個可憐姑娘安葬了吧。」
白蘇子額外多看了他一眼,好似常歌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常歌又催他一次,白蘇子方才稱喏,橫抱著可憐姑娘出去了。
此時屋內只剩下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屍體,常歌上手搜查才知道,這些人看著四肢俱全,其實多有假肢。他們要麼斷手要麼斷腳,竟沒有一人四肢俱全的。
他走至最後死亡的那位黑衣人身前,這人未瞑目,依舊撐著刀站著,常歌在他腰間隨意一搜,什麼東西自他腰間掉了出來,在地板上砸出一聲脆響。
這東西小巧堅硬,骨白色,不及一掌寬,末尾是廣口形狀。
常歌一眼認了出來:「鷹骨笛!」
他迅速拾起此物,仔細在手中端詳,確實是鷹骨笛。可鷹骨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