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呢!”田七很不服氣,認為自己可不是隻知玩樂的人。
“看來的確重要些,那這赤豆粽,我就和嚴兄分吃了。”
“……少爺不要啊!”
田七立馬急了,飛一般撲向了他手裡的赤豆粽。
正剝了艾葉粽到碗裡的成伯笑道:“要真愛吃,就到縣裡買。”
最愛赤豆粽的田七卻一本正經地搖頭,“那就算了,要花錢呢。”
“花點錢又如何。”田易笑著拍拍自家書童的腦袋,“既然我家田七喜歡吃,多花些錢也不打緊的。”
“不要不要。”田七的頭便搖得活象一隻撥浪鼓,“就是吃不到才覺著好吃,要吃多了反倒沒意思了。”
田易含笑看他一眼,才將擱了粽子的碗推給嚴君,“嚴兄,請。”
“……謝謝。”
嚴君邊吃邊聽他們繼續談論端午節祭的事。
“……那咱灣裡跟去年一樣出那些人麼?”
“嗯,只換了幾個。”
“到時要是灣裡能取到頭名,族正會不會再發粽子?”田七想起件事,不由幻想起美好的前景。
“哪有那麼輕易的事。”成伯好笑道,“誰劃得快些哪個能打包票?十里八鄉哪個不會派出最得力的划子?”
“……我不過說說嘛,到時候鐵定熱鬧,人多了,肯定有貨郎過來,說不準還能買到糖霜呢!”田七並未氣餒,鍥而不捨地幻想。
田易有點無語,自家書童不像這麼招砸的人啊……轉眼就見嚴君聽得正起勁,不禁感到一絲歉意,“嚴兄,抱歉啊。”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嚴君哪裡能懂,“怎麼了?”
“過幾日就是端午,我,田七和成伯都要出門,卻委屈你……”他的視線在嚴君只長了一點的頭髮上輕輕掃過,“只能在家中‘養病’,出不得門。到時留你一個冷清得很,我們卻去瞧熱鬧……”
“沒什麼啊。”嚴君不以為然,“我還覺得你們能把我單獨留在家不怕被我搬空,是不是太信任我了。”
田易一愕,“我們家又沒有什麼錢財,再說嚴兄落難到此,當然不會幹那些雞鳴狗盜的事。”
“嗯。”
嚴君心裡卻想這要放在現代,誰收留一個陌生人擱家裡自個出門去,哪怕再家徒四壁窮困潦倒,也會被看做神經病吧。
仔細看發現他的確不介意,田易想起另一件事,“對了,杬子應該也能吃了吧。”
杬子?
嚴君正困惑呢,就見田七得意地捧出一隻碗,“早煮好啦,少爺你想怎麼吃都行。”
那碗裡分明盛著好幾個蛋,比雞蛋要大一些,蛋殼泛著一層幾不可察的淺青,應該是鴨蛋。等到那“杬子”被田易敲開掏出來塞到嚴君碗裡,他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杬子”就是鹹鴨蛋。
裡面的油已經滲到蛋白外邊,雪白襯著幾點金燦燦的黃色,看起來很是可口。等吃進嘴裡,嚴君發現這鹹鴨蛋的蛋黃彷彿每一處都被醃成了粉末,又細又油,又松又沙,確實算得上美味。
吃到一半他心頭一動,盯了蛋黃半晌,直到田易催促才繼續吃完。
這鹹鴨蛋蛋黃的味道,若是能再加點別的什麼調和在一起,似乎完全能夠當作西餐的醬料啊……
*
幾天時光轉瞬即過,五月初五就在眼前。
一大早便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色,看田家三人一齊出了門,嚴君也知道不要太靠近院子邊緣,畢竟沉塘不是什麼好體驗。
等他們去得遠了,他才到田易的書房坐下。
說是書房,其實遠遠沒有嚴君想象中或是電影裡看到的那樣雅緻,書架和桌上橫七豎八地堆著書冊,甚至沒有分門別類。
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