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笑,“公使先生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國海軍出現在朝鮮海域,是進行例行遠洋操練,而且我國和朝鮮是兄弟之邦,根據我國和朝鮮訂立的友好合作條約,我國海軍可以臨時駐泊於朝鮮的任何港口,這是列國周知的事情,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我國海軍出現在朝鮮海域,再正常不過了,這怎麼能說是在蓄謀對付貴國呢?”李鴻章說著,話鋒忽然一轉,“可是貴國的大型裝甲巡洋艦,我聽說是兩艘一萬噸以上的大艦,論噸位都可以和戰列艦比試了,突然出現在朝鮮海域,我國政府可是覺得非常奇怪的啊。”
“己亥年你們就偷在我國邊境集結了十萬大軍,後來卻不宣而戰攻入我國!”一直在那裡吹鬍子沒插上話的張之洞終於忍不住拍著桌子大聲質問道,“現在又把那麼大的軍艦偷偷開到我國海疆,你們說我們派軍艦去朝鮮,你們怎麼解釋你們的軍艦出現在我們家門口?!”
聽了張之洞的話,格爾思的臉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俄艦出現在中朝海域,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還真是不太好解釋。
總不能說是去法屬越南訪問吧?
“我艦是在公海出沒,並沒有違反任何國際慣例和條約,”格爾思想了一想,答道,“貴國願意把我艦出現在貴國海域看成是一種不友好的行動,我們也是非常遺憾的。雖然我可以在這裡宣告,我艦在公海的出現絕對沒有威脅貴國領海的意思。”
“我相信公使先生和貴國大皇帝的和平誠意。”李鴻章笑著說道,“我想,這次交火事件只是一個不幸的誤會,”他說著把桌子上的“最後通牒”又推給了格爾思,“這個,我看就算了吧?公使先生,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但不至於鬧到兩國交兵的地步吧?”
“這是我國尊敬的皇帝陛下要求的,”格爾思又把“最後通牒”推了回來,並且翻了開來,“這是我們提出來的條件,如果貴國政府不願意接受,那就是意味著戰爭。”
李鴻章冷笑了一聲,剛想拿過來看看,只見一位身著軍服的中國高階軍官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著正在談判的雙方,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了李鴻章面前。
“生了什麼事,克強?這麼慌慌張張的?”李鴻章認出了來的人是黃興,不由得問道,
“報告執政,黑龍江周省長電,俄軍越境向我軍大舉進攻。”黃興拿出一份電報,小心地遞給了李鴻章,有些沉痛地說道,“周省長說,簣先生視察乘坐的炮艇被俄軍開炮擊沉,簣先生經殉國了
黃興的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大廳裡的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鴻章象是聽見了睛天霹靂一樣,一下子呆坐在那裡,他神經質一般地從黃興手裡搶過電報,一字一字地看了起來。
大廳裡一時間鴉雀無聲,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格爾思看著面前所有的中國人的臉色在一瞬間都變得陰鬱起來,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所有的中國人望著自己的目光,都變得無比的陰冷。
還有仇恨。
“居然是二月初一的事,和海戰那天是同一天李鴻章失神地看著電報紙從手中滑落,苦笑了一聲,他緩緩起身,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份“最後通牒”上,他猛地將“最後通牒”抓了起來,狠狠地撕了起來。
裝精美的“最後通牒”很快讓他撕成了碎片,李鴻章甩掉了手中的碎紙,定定地看了看格爾思,回頭平靜地對身邊的官員們說道,“擬宣戰文書吧,同時電報給駐俄公使伍廷芳,讓他宣佈對俄斷交,然後下旗回京。”
李鴻章說完,轉過頭又看了看格爾思,說道,“我想,不用等二十四小時了,公使閣下。”他說完,一拂袖轉身走向大廳的門口,一大群中國人緊隨著簇擁著他而去。
格爾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