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賈家的呢,要不要哀家說與你聽聽?”
“不會吧?我們家也有話兒……”探春討好地笑了笑,“按說我們家的底子可不夠,大伯父就為了欠著五千兩銀子,把二姐姐都給抵了出去呢。”
“你呀”太笑撐不住笑道,“橫豎你如今已是南安太妃的女兒,賈府也跟你無甚干係,不說也罷。”
她就這樣被掀掉了賈氏的烙印?探春眨巴了一下眼睛,對這時代的母女母子關係,真是被繞得萬分糊塗。血緣好像一點兒都不重要?
“啊……臣女可平白多出了個母親和哥哥,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呢”探春半真半假地說道。
“南安郡王府人丁單薄,添個女兒也是喜事兒。”
探春暗中扁了扁嘴,才剛認下就得送出去,大概也沒人認為是喜事。
“你們家那劉姥姥的事兒,你再說說,我愛聽。”太后又笑著催促。
探春撒嬌:“太后,再說下去,往後臣女再見了太后就沒話可說啦”
太后笑罵了兩句,探春才又繼續說了下去。太后聽得探春又是打手勢又是送表情地說了句“花兒落了結個大倭瓜”,忍不住把嘴裡的一口茶給噴了出去。
卻聽公公喊道:“皇上駕到”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宮生涯
探春急忙斂了笑跪下,哀悼自己的膝蓋。
皇帝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胸口的團龍,更襯出了一團逼人的尊貴。要說皇帝長得也不見得就有多好,可長期萬人之上,那種雍容的氣質,卻是旁人難及。
“母后何事如此高興?朕在外頭聽著笑聲,竟似年輕了至少十來歲的樣兒。”皇帝行了常禮,在太后的一側坐下,看向探春,“看來靖寧郡主該早些兒來宮裡,陪著母后說說話兒也好。”
太后笑著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可不是?宮裡頭這麼些個后妃,竟沒一個比得上靖寧郡主的。皇上,哀家倒捨不得讓她給南安太妃作女兒,竟存著搶回來認義女的心思。”
探春知道太后只是玩笑話,只一笑置之。太后和皇帝說話,自然沒有她插嘴的份。
皇帝卻半真半假道:“母后有這想法也不稀奇,朕見了靖寧也悔不曾早早召了她入宮。母后怕是不知道,靖寧的書法,比起皇兒也不遑稍讓呢”
探春剛沾上椅子,又急忙站了起來:“臣女萬不敢當皇上的誇獎,皇上的字又豈是臣女可望項背的?不過是在閨閣裡消閒,稍稍認識幾個字,平日裡胡亂塗抹罷了。”
皇帝笑道:“你的字很好,雖是缺些力度,到底得了柳氏神韻。況且你年紀尚幼,再習幾年,便能得了真髓。”
太后看著探春道:“能得皇上稱讚,那必是好的。”
“不敢,臣女惶恐萬分。”探春真有些戰戰兢兢了。本朝雖有才女,但名聲不顯。到底女孩子家看重的女工繡活兒,在字詞上頭,不過怡情養性。
皇帝忽然大讚特贊,又有什麼用意?
探春覺得自己有點走火入魔,自入宮來,別人說句話,她得想上三兩遍。幸而不用一輩子呆在這兒,若不然她的頭髮一定白得很快,不到三十,滿頭青絲就會變成滿頭灰髮。
“皇上可不輕易贊人。”太后笑意吟吟,“看來,靖寧還是個才女了。不過,聽說榮國公府裡的幾個姑娘教養學識都是上上之選,若不然元妃也不會得了皇上的歡心。”
探春紅著臉道:“其實祖母在世的時候,總說女孩子認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就好。我們姐妹日常還是跟著大嫂子做針線。我每常淘氣,家裡的幾個姐姐做得都比我好。”
太后不以為然:“誰說女孩子只能在家裡做女紅了?我就喜歡你這樣兒的,看著就爽利明快,又溫婉嫻靜,真正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