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胸口上,道:“別忘了,你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是屬於我的,做錯了事,要打要罵,也是我的事情,她竟然敢踢你,那我就不能輕饒她。”說完,整了整發髻,撫了撫衣裙,大步流星往明亮處走去,豪氣萬丈道:“還愣著做什麼,走啊,去樂豐樓。”
趙曙嘆了口氣,搖搖頭,毫無辦法。他和滔滔兒,就像是老虎與貓咪的關係,老虎永遠是老虎,貓咪也永遠是貓咪,無論關係如何變化,都本性難移。
樂豐樓明燈高懸,一色紅衣的酒娘、小廝及低等妓生在門前迎客。入了大門,隨著小二穿過前廳,入後院空地。空地上擺著幾十桌小几,中間搭有戲臺,上面有樂人吹彈拉唱。底下皆是衣著華麗的世家子女,或飲酒、或談笑、或站在僻靜處自斟賞月,旁側有花苑草木圍繞,又升了孔明燈在半空中,映著漫天星光,別是一番意味。
☆、第九十五章:他像是在揉麵團似的(第二更)
小二將幾人引入席位,席上置有茶、酒、水果、五子(桂圓、紅棗、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於中央用素白細頸瓷瓶插有清香宜人的並蒂蓮幾枝,若遇見心儀之人,無論男女,皆可取一支蓮贈之。趙曙先折了花,鬢於滔滔髻上。
滔滔問:“為什麼要戴蓮花?”
趙曙不語,仔細為她插花。呂公弼在一側狹促笑道:“十三殿下是怕你被別的男子蠱惑去了,頭上戴著蓮花,旁人皆以為你有所屬,便不敢妄動。”
滔滔橫眼看著趙曙,陰陽怪氣道:“趙十三,你心機可真重。”
趙曙淡然,手上不停,一聲不吭。
韓忠彥一聽,立刻學模學樣,要給青桐綰花。青桐卻不戴,道:“既然來玩,就不許作弊,該是如何就如何,才好玩兒。”
滔滔倒也不再追究,戴著就戴著,反正她也沒想去招惹旁的男人。
韓忠彥好言相勸,道:“畢竟只是酒肆,魚龍混雜的,我不放心。滔滔兒都戴,你為何就不能戴啊?”
青桐道:“蓮花不配我這衣衫和錦帶。”
戲臺上鼓樂聲漸止,有老頭在臺上先抱拳行了禮,才揚聲道:“謝謝各位蒞臨本店,榮幸之至。如此良宵美夜,本店不僅為各位準備了許多精彩好玩的遊戲,而且,贏了遊戲後還能贈與禮物。大家請看。。。”眾人的視線循著老頭的手臂看去,只見戲臺下有十餘名紅裙酒娘懷裡用木盒裝著:朱釵、耳鐺、項鍊、匕首、玉佩等物,樣樣精緻,在燈下熠熠生輝。
雖不稀罕,但滔滔等人還是隨著人群歡呼起來。
先是乞巧比賽,有穿著月白短臂衫的婢女端著朱漆木盆上前,將針線等物放入席上。老頭在臺上笑道:“時辰為半刻鐘,若誰往絲線上穿入的銀針最多,誰就可獲得金鑲珍珠耳墜一對。”滔滔看著那針線,眉頭挑了挑,她雖學過女紅,但並不精通,平日要讀書、要玩,她娘也從未逼迫過她,哪裡能擅長穿針引線?
趙曙清楚得很,不免笑了笑,道:“傻眼了吧?”
滔滔順手捏起一根銀針,朝趙曙做了個鬼臉,假裝往他眼睛戳去,道:“小心我讓你真傻眼!”
方平笑道:“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滔滔兒。”
滔滔嘴上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臉上卻是洋洋得意、自得其樂。
方平接著道:“幹什麼都能如此理所當然,毫無慚愧之意。。。”
滔滔兒斂住笑意,道:“你是不是也想“傻眼”了?”
方平將屁股往旁側挪了挪,抱拳道:“在下不敢。”
滔滔狠狠道:“知道不敢就好。”
說話間,青桐已經穿了二十餘根銀針,她手指靈活,穿針引線如妙手織蓮,把韓忠彥看呆了。呂公弼也覺臉上有光,道:“我們呂家出來的娘子,個個女紅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