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溪大大方方地表露出自己甩手掌櫃的身份,「書店有人會管,我不去也沒事。」
她去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虧。
「你男朋友呢?」沈清狐疑。
這哪是蜜戀期的人,成天一個人宅著,和喪偶有什麼區別?
「估計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沈蘇溪咬牙切齒。
沈清沒聽清,「說什麼呢?」
沈蘇溪扯了扯嘴角,「沒什麼……他業務繁忙著呢,沒空和你女兒玩。」
家大業大的,可不就是忙嗎?
這話不假,最近幾天江瑾舟又跑去外地出差,兩個人見不到面,只是每天都會打來幾個電話。
沈蘇溪還在氣頭上,每次都裝作沒聽見,間隔半天才回過去訊息。
通電話的時候也回答得很敷衍。
江瑾舟察覺出她在鬧小脾氣,卻不知道從何而起,但不管什麼原因,總歸是他不對。
便趁著出差的空暇,親自去專櫃挑了條鎖骨鏈寄到她家。
沈蘇溪收到快遞的時候,驚喜了一陣,等到項鍊掛在脖子上,差點閃瞎她的眼後,才意識到自己太沒骨氣了。
她是這麼好哄的人嗎?
——好像……是的。
但這種漸消的怒氣,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裡碰到林葉舒時,瞬間又升到滿格。
那會,她正在電話裡鞭撻秦宓,「你把我另一個地址透露給我媽這事我就不和你算帳了,但江瑾舟這事你別想我就這麼放過你。」
秦宓先是口頭求饒了好一陣,然後就事論事地回道:「你不也有很多事瞞著他嗎?」
你又真相了?
沈蘇溪噎了噎,「這能一樣嗎?」
「那你倒是說說,哪裡不一樣了?」
「我瞞的事能和他的相提並論嗎?我的多平淡無味啊,不就是家裡有點小錢,開書店的同時順便兼職拍拍畫報嗎?可你看看他?」
她舉了個例子,「這就好比你瞞著別人中了十塊錢的彩票,和中了一個億的,兩者之間能一樣嗎?」
「……」
秦宓無語了,她第一次知道雙標還有個替代詞叫「刮彩票」。
沉默片刻,她說:「要是你真沒法原諒他欺騙你這件事的話,你現在就不是衝著我發脾氣,而是直接和他提分手了。」
沈蘇溪被堵得啞口無言。
說實話,在江瑾舟掉馬的當天,她的確很生氣,但也從來沒有動過要分手的念頭。
對面的沉默恰好給了秦宓把主場拿下的機會,「江家未來少奶奶的身份不好嗎?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有事沒事喝喝下午茶、做做spa……我看你就暗自竊喜吧。」
「……?」
沈蘇溪真想順著網線去給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塑膠小姐妹一拳。
她像是這種只會想著混吃等死的鹹魚嗎?
雖然她說的那些,她確實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
最後,沈蘇溪嘴硬道:「總之,他騙了我就是不對。」
她底氣不足地結束通話電話,托腮看向窗外。
飄飄然的目光越過稀疏的枝葉,驀然定住。
真是見鬼了。
先前在小區門口看見林葉舒,現在又收到這份匿名信件,她就算再蠢也明白了其中的聯絡。
這件事除了這吃飽了沒事幹,成天唱著十年的女人外,還能有誰?
林葉舒也看到她了,輕扯了下嘴角,然後朝著便利店走來。
自雅竹軒那一遭後,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
既然都已經撕破了臉皮,林葉舒也就沒必要再和她虛與委蛇,「他沒和你一起啊。」
對方說話的語氣不